第八章 脑中忽然电光火石闪现

  这一坎迈过去了,前面则是无限风光和荣耀,迈不过去,身陷囹圄,甚至斧钺之刑随之而来。   经过一个月紧急输送,克服千难万险才输送了军供需求的三分之一。   年羹尧愁从中来,冥思苦想,难以得解。      这一天,他走出督抚大院,带着两个侍从,信步来到了成都武侯祠。   诸葛亮殿悬“名垂宇宙”匾额,两侧为清人赵藩撰书“攻心”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年羹尧看到楹言,感慨万千,祠内壁上有杜甫题诗日“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诸葛武侯其乃人杰,千古忠臣,万世楷模。”   他又突然想到,诸葛亮如不是英年早逝,壮志未酬,早早的殒命于五丈原,功亏一篑的话,而是手提锐旅,克敌制胜,直取魏都,灭亡曹魏,应无疑问。   “司马懿不是诸葛亮对手,否则不会闭门不战,司马懿之下,何人是他对手?”   “那时得到了曹魏土地和人民,再提百万虎豹雄师,灭江东,擒拿残暴不仁的东吴孙皓,易如反掌。”   “那时天下一统,权归诸葛氏,加十锡殊礼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历史会如何演变呢?”   “诸葛武侯有两条路可择,一条是自立为帝,传子孙千秋万代,只是会落下篡逆的千古骂名,为曹操、王莽流亚,最后不肖子孙也会亡国。”   “二条是继续手揽大权,藏否由我,守臣节,治天下,为万世立楷模。”   “他到底会走哪条路呢?可惜历史没有假设,‘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但察其言,观其行,从诸葛亮行为的一惯性来看,他会选择守臣节的,在流芳百世与遗臭万年中,明烛万里的诸葛亮会正确选择的。”   视通万里,思接千载,年羹尧任自己思绪遨游在历史的长河中徜徉,“蜀中先辈,我字亮工,就是要效法先贤,工于机巧,工于谋略,武侯请教我如何脱离困境?”   年羹尧随即走出了武侯祠。   刚出门口,一辆独轮车映入眼帘,这是四川民间一种运输车,俗称“鸡公车”,主要用于平地行走载物。   他倏地脑中忽然电光火石闪现,“诸葛武侯与司马懿征战天下,苦于军中军粮不足,不是用尽心思构造了木牛流马吗?”   “走山路如履平地,输送军粮日夜不绝,保证了蜀军军需吗?”   “自诸葛亮身陨五丈原后,木牛流马制造技术,随之失传,千百年来,多少前敌将帅,多少能工巧匠想仿造木牛流马,无人能惟妙惟肖,皆不得要领,遂成千古之谜。”   “诸葛武侯,你要保佑我成功呀。”年羹尧心道。   年羹尧急忙赶回督抚大院,找来幕僚汪景祺,一同查找相关史料记载,资料记载文字寥寥无几。   “木牛者,方腹曲头,一脚四足,头入领中,舌著于腹。载多而行少,宜可大用,不可小使;特行者数十里,群行者二十里也。”   因为没有图纸,不得要领,复制起来相当困难,年羹尧与幕僚汪景祺总是参悟不透其中玄机。   “牛马皆不水食,可以转运,昼夜不绝”。如此先进的运输工具并非凭空杜撰,史书上早有明言。   《三国志·诸葛亮传》载:“(建兴)九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诸葛亮集》中还载有上述做木牛、流马之法。   两书的材料相印证,可知并非妄言。   两人反复研究,推敲试验,最终依葫芦画瓢,依样打造了用于山地运送军粮的“武侯车”   “武侯车”即是木牛与流马,是同一种运输工具,以称作木牛较为适宜。   它是由人力推动的四足行走的木质运输工具。   它能在山地和泥泞路面等真牛可以通行的路面上行走,这是圆轮车不能相比的。   在路况较好时,圆轮车比木牛流马要实用得多,这是木牛流马不能普遍使用以至失传的一个主要原因。   但是用于崎岖的蜀道,却是一种相当省力的工具。   此车前后左右运转自如,不要食料,不需饮水,一人推车上山即可,可驮四百斤粮,是一个兵士一年之需,由此,军粮运送难题迎刃而解。   征藏将士兵精粮足,士气大振,在大将军王胤禵指挥下,平逆将军延信、定西将军噶尔弼,犁庭扫穴,杀得敌军望风披靡。   至此,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西藏遂定,胤禵也因此威名远震。   年羹尧果然不负厚望,经理四川防务,支援大军入藏,协助运粮守隘,为西藏最后平定立下奇功。   因此功被康熙实授川陕总督,佩征西将军印,并由此走向战争前台,“冰魄寒光剑”就要出鞘了。   且说这天,大将军王皇十四子胤禵发下令喻,请年羹尧将军西宁大营一叙,年羹尧奉令谕,一行数十人抵达大营辕门。   不一会儿,中军营门大开,接官号“嘀嘀哒哒”吹响,两旁礼炮齐鸣。   胤禵以军中最隆重礼节迎接年羹尧,一时中军大帐内翎顶辉煌,热闹异常。   胤禵率蒙古王公贝勒,将军提督总兵,躬身揖迎。   年羹尧刚要下跪叩拜胤禵,被胤禵一手拉起,连称“不必!”   分宾主落座,戈什哈上茶后,胤禵道:“多亏将军排除险阻,沿途千里络绎不绝的输送粮饷。”   “让我军士饱马腾,兵精粮足,斗志昂扬,才能摧枯拉朽,犁庭扫穴,指顾间灭侵敌,保我西陲安宁,百姓免受异族蹂躏。”   “将军功勋卓著,真朝廷柱石大臣也。”   “哪里,这是皇上洪福,大将军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三军将士用命,冒险犯难之功。”   “羹尧心有愧矣,未能亲冒矢石,阵斩一敌,何可言功?”   胤禵一听,急忙言道:“如若后勤粮草不济,将士空腹挨饿,如何厮杀取胜?”   “一旦溃散,恐怕本王也得顶盔篑甲,短兵接敌了,胜败之数,尚在未知耳。”   “倘若失败,事态糜烂蔓延,西藏一地恐非国家所有了,青海、陕甘亦不免兵火耳,将军功莫大焉。”   年羹尧一时无语。         
第八章 脑中忽然电光火石闪现
风吹鼍鼓山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