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前天晚上没怎么睡，这一宿雍澜睡的十分的深沉，闹钟响了都没能成功给她叫醒，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指针已经指到了七点四十五。 　　 　　“我可能要晚到一会儿，你别急啊！”雍澜一边给梁凡打电话，一边往车上跑，电话那边的梁凡仿佛意料之中的答道：“不急不急，做了早餐，给你带了一份。” 　　 　　“你还会做饭呢啊？没发现啊！”雍澜发动车子，急三火四的上了路，“导航说大约要27分钟，快到了给你打电话。” 　　 　　*********************************************************** 　　 　　雍澜的车子刚停稳，梁凡就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雍澜略有些尴尬的朝他挥了挥手，早上起得太急头发都没来得及梳一梳。 　　 　　“给，素馅包子。”梁凡把袋子往雍澜怀里一塞，“我开车，你吃饭。” 　　 　　“哪儿来的包子？别跟我说是你包的！”雍澜听话的让出了驾驶位置，转到副驾驶那边时，偷偷的对着后视镜瞄了瞄自己的造型，勉强还算是朴素大方。 　　 　　“我妈包的。”梁凡掏出手机点开导航，看雍澜系好了安全带，开车上路：“我妈早上特意起来包的。” 　　 　　“真好吃，替我谢谢阿姨。”雍澜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嚼了起来，“早上能吃到热呼呼的家庭手工包子，你真是太幸福了。” 　　 　　梁凡伸手从兜里掏出个保温杯，递给旁边的雍澜：“给，豆浆。” 　　 　　雍澜接过保温杯，灌了一口说：“太棒了！等我酝酿一下情绪，用你手机给阿姨发个语音呗。” 　　 　　“用不着，有机会你自己当面谢吧。”梁凡想约雍澜来家里吃饭的话都到了嘴边，又觉得不能急于一时，从长计议方能成大事。 　　 　　“刘凯今天要再提审一次祝烈烈，你还要旁听吗？”看雍澜吃的差不多，梁凡开了口，“但是我觉得，她这事不是很乐观。” 　　 　　“我旁听有什么用？给自己添堵吗？”雍澜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不过我倒是有点看法，趁现在跟你说说。” 　　 　　“好。”梁凡趁着等红灯的功夫，调了调倒后镜的角度，他知道昨天透露的线索，雍澜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凭经验分析，给他们提供一个新的角度。 　　 　　“首先，就是蒋方思……”雍澜拧紧保温杯盖子，拿出昨天画满了问号的纸：“你们说看监控他三天前就来过，可是为什么这次他突然就不按门铃，在楼下大半夜的大吵大闹呢？” 　　 　　“问他的时候，他说，因为当时按了门铃，方晴并没有给他开门。”梁凡回答道：“这事刘凯一开始就问过了，他说因为下午跟方晴发生了不愉快。” 　　 　　“勉强就算有道理。”雍澜用手点着第二个问号：“第二个问题就是，隔壁邻居为什么看到了血迹，不报警反而是找物业呢？” 　　 　　“排查的时候问过了。”梁凡继续解答：“邻居说之前听到隔壁大吵大闹，报过几次警，警察来了，调解了一下就走了。而且方晴因为他报警的事儿，还来他家吵过，说他多管闲事。” 　　 　　“那血呢？这可不是单纯的吵架，有血啊！”雍澜听后继续问。 　　 　　“方晴之前就闹过几次自杀，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满走廊的血，不过后来被送到医院抢救回来了。”梁凡回忆着当时邻居跟他说的话：‘这女的为了那个男的，作天作地的弄的我们一层都不得安生。一周能闹个三、四次，你们警察出警都出烦了，我哪还敢报警啊。’ 　　 　　“那物业来了为什么看到方晴的尸体还进屋，你们不是说方晴倒在玄关门口，头东脚西呈仰卧状。”雍澜把手指移动到第三个问号上：“按理说看到业主躺地上，身边还有血，第一时间不报警也应该是打120啊。” 　　 　　“因为……”梁凡瞄了一眼雍澜手里捏着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只有那几个问号特别扎眼：“物业说，本来方晴不是躺在那里的，是他们挪过去的。” 　　 　　“什么？什么？挪到哪儿的？”雍澜难以置信。 　　 　　“物业说方晴本来是躺在客厅里，他们进门顺着血迹走进客厅看到方晴俯卧在客厅里，以为她受了伤。”梁凡也明白为啥物业能闲着没事儿移动尸体。 　　 　　“所以他们以为方晴是受伤了？想送去医院？”雍澜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抬到门口才发现人死了？这物业也太坑人了。” 　　 　　“谁知道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装负责呢？”梁凡把车开进单位院里，“到了，你要旁听我就带你去跟刘凯报备一下。” 　　 　　“我还没问完呢！”雍澜指着最后一个问号，着急的说：“祝烈烈是怎么知道方晴住哪儿的？总不能是蒋方思说的吧！” 　　 　　“是方晴自己说的。”梁凡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后回头继续说：“方晴在蒋方思手机里找到了祝烈烈的手机号，她自己给祝烈烈打的电话，就在被害那天的下午，她不断的给祝烈烈打电话、发信息。” 　　 　　雍澜回想起吃饭的那天晚上的祝烈烈，大约就是接到了方晴的电话，得知蒋方思不光另有女友，且对方还怀了孕，难怪她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 　　 　　“走吗？”梁凡问：“人也差不多带到了。” 　　 　　雍澜下了车，难得的有些犹豫，梁凡走出几步，回头看她还纠结的站在车边，本想出声催促，但被电话铃声打断。 　　 　　“你小子来这么晚！”电话那边的刘凯语气有些不耐烦：“哟，还跟雍澜一起来的。” 　　 　　“不不不，不是那么回事儿。”梁凡压低声音回答：“我马上上楼了，去第几审讯室？让她旁听吗？” 　　 　　“还是三审呗。”刘凯语气满是调侃：“你想让她听吗？要么我今天让你主审，我记录？给雍澜展示展示你的风姿。” 　　 　　“行了行了，哥哥，求你饶了我吧。”梁凡走进楼门，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车边的雍澜，“看样子她不敢听，我现在上楼，咱们三审门口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