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李玉念跌跌撞撞的朝前摸索着。 　　 　　在他的耳边满是狂笑之声，眼前花白似是有鱼群穿过，在视线的最后是一抹青衣。 　　 　　扶着怀中的人李承生抿紧了双唇低声再叫了一声。 　　 　　“二皇子？” 　　 　　怀中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抓着着对方双臂的手也能感觉到身体是放松的。 　　 　　“……” 　　 　　昏迷中的李玉念在他的耳边呢喃了几声，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公子，老爷还在里面等着呢。” 　　 　　随行而来的下人在一旁提醒着李承生，只是作揖的手后面是他好奇的眼睛，他是李府家仆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他家公子这样过。 　　 　　“……我知道了。” 　　 　　心一横李承生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先是把昏迷的人放进马车之中又让家仆和车夫好生看守，在进入院子后没有多久又出来几个带刀人守在了马车旁。 　　 　　“父亲。” 　　 　　向李敏一礼后李承生才看向院中的景象。 　　 　　“你们是谁啊！” 　　 　　脸上挂着泪珠子两位老人抱在一起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的人，只是没有人回答，有的只有这些带着刀凶神恶煞之人的驱赶和围堵。 　　 　　先前他们沉浸在儿子去世的惨像中，这会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是不是你们！” 　　 　　老妇人面目扭曲冲着李家父子扑过去又被旁边的侍卫给吓了回去。 　　 　　两人依旧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观察着院中这具男尸。 　　 　　依旧是开膛破肚而死，内里的脏器也裸露了出来，但是和上一具尸体不同的是伤口的边缘没有那么平整，还有就是天空中的飞鸟。 　　 　　飞鸟不鸣却盘旋在天空中不愿飞走，也不像上一次那么急切。 　　 　　上一次李承生觉得那些鸟就像是尸体在吸引着它们食用一样，就算知道下来会死依旧飞扑下来只为了吃一口死肉。 　　 　　“最后他看到了什么呢？” 　　 　　再看尸体面部狰狞和之前的老者也不相同，在他的脸上能看到对死亡的恐惧不似老者的平和。 　　 　　而两件事最大的不同是死者生前居住的房间。 　　 　　老者虽然养着疯疯癫癫的女儿但是房间极为干净门窗上也没有封堵的痕迹，可是这一次的死者不同，他生前居住的地方从里面都有用木板铁定封门封窗的痕迹。 　　 　　甚至在窗户上还有完整的木板钉在上面，在大门的木板上还有血迹，在门口还有一碗被踢翻的汤水。 　　 　　在李承生查看死者房间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衙差驱赶人群的声音。 　　 　　手指拂过窗户上重重叠叠的木板，最外面的那一层木头上的钉痕还很新，应该是在死者死之前才钉上。 　　 　　这就奇怪了，在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让他突然生出了逃离的念头？ 　　 　　门上的木板是被砸开的，锋利的断面划伤了死者的手臂留下了血迹，而死者却在距离房门没有几步的院子中活活撕开自己的肚子。 　　 　　院门被打开了，一群衙冲了进来可是在院中的李敏并没有动。 　　 　　见到院中有一群带刀的人在这群捕快拔出了刀，但是很快他们的领头就让他们都把刀给收回去。 　　 　　“不要命啦！赶紧收回去！” 　　 　　个别动作慢的还在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训斥完手下周围捕头堆着笑搓着手到了李敏的身旁七步远的地方。 　　 　　“李大人怎么在这里？” 　　 　　李敏还没说话呢，那两个死了儿子的老人就开始号了起来，让大人给自己的儿子申冤。 　　 　　刚号了两句就被侍卫的刀给吓的把话咽了回去。 　　 　　“这……他们也是一时情急冒犯了李大人还望不要见怪。他们是属于认证是否可以交给小人带走呢？” 　　 　　嬉皮笑脸的捕头见李敏没有反应讪讪的闭了嘴，眼睛向四周看去发现这些侍卫虽然进了院子去没有毁坏周围的环境。 　　 　　除了地面上的脚印之外连人都是完整的。 　　 　　就在捕头观察周围环境顺便在脑子里思考着怎么把这位爷给请走的时候从天上冲下来一只鸟，掠过尸体引起一阵惊呼。 　　 　　还没飞上去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木棍给钉在了院墙上。 　　 　　一颗圆滚滚的珠子从这鸟的爪子上掉了下来，在院子里的土了滚了两转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天上又冲下来几只鸟，此时侍卫们动了。 　　 　　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李承生从一堆鸟类的尸体中捻出了那颗珠子。 　　 　　指尖的珍珠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这是一颗鲛珠。 　　 　　“小李大人这可是证物啊。” 　　 　　那捕头叫了一声伸手去抢，却只握住了空气。 　　 　　背着手把珠子握在手心看向了这位捕头。 　　 　　“这可不是你能拿的东西。” 　　 　　偏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虽然以他的角度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是李敏还是帮腔说道。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你们的上峰去问问圣上。” 　　 　　这么说也算是给了这群衙役一个台阶下，毕竟他们也只是职责所在。 　　 　　等两人走后他们就开始工作，先是把两位人证带到了衙门做口供，又把死者的尸体还有那一堆的鸟。 　　 　　在拔那只被钉在墙上的鸟时小捕快还被啄了几口，还是地上它的同类尸体收拾起来快一些拢一拢装麻袋就行了。 　　 　　最后这些鸟都祭了这些衙役的五脏庙，反正这些鸟也不是什么证物还不如给他们开开荤呢。 　　 　　不过也有不敢吃的，新进的小捕快是个有洁癖的人，看着这些同僚吃的这么香他只感到作呕。 　　 　　“你们都不觉的脏吗？这可是吃过死人的鸟！” 　　 　　“那刚好它吃人我们吃它。” 　　 　　这说话的人还嘿嘿笑了两声。 　　 　　“这是……。” 　　 　　马车前车夫一撩开帘子李敏看着里面的人楞了一下，只是他身后传来了衙役们干活的响动觉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就上了马车。 　　 　　等李承生进来了他首先问就这人是谁？ 　　 　　“这位是二皇子，我在附近看见他有些不对劲，上前搭话时晕倒了一时情急就把他放在了马车上。”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 　　 　　李敏打量着昏睡中的李玉念，发现他的样貌确实和瑜妃有几分相似却和圣上不像。 　　 　　皱着眉李敏久久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才交代李承生让他把人好生的送到长公主府去。 　　 　　用手帕捂着口鼻这位新捕快用脚把地上的鸟骨头给拨的远一些。 　　 　　“头儿，今天遇见的那位是谁啊？” 　　 　　“礼部侍郎李敏，皇亲国戚你们再见到可得恭敬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吃饱之后捕头躺在草堆上拿着竹签挑着牙。 　　 　　“他一个礼部侍郎干嘛管我们大理寺的事？我还以为他是刑部的人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事可和他大有关系。” 　　 　　捕头直起了身子压低了声音和几个兄弟说：“他老婆的死法可和这个一模一样，他能不插一手吗？” 　　 　　说完他有躺了回去，只有那个新来的捕快捂着口鼻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