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家(5)

  会是踩到大解吗?在墓园里头,就连大解都是稀奇的产物,因此有腰没有不开心,而是好奇的抬起左脚,看相刚才踩到的东西。   喔,原来不是大解,他早料到墓园里头连大解都格外珍贵。   刚才不幸被他踩中的是一只肥大的蚯蚓,因为昨天下大雨的缘故,所以一早蚯蚓都钻出了土里,在路上四处横行。   九夭见状又把左脚踏回了蚯蚓的身子,随着他一施力,将鞋跟左右一转,蚯蚓即刻痛苦地扭动起身驱。   “下次过马路记得看红路灯。”九夭说罢,这才继续往前走。   一会儿时间,他便来到了七十七号坟丘,台风摧残后的墓园看起来更加冷清寂寥,落叶枯枝掉了满地。   看见这般满目疮痍的景象,九夭不禁庆幸,幸好他当初应征的是管理员,而不是清洁员。   他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声:“呼。”   站在七十七号坟丘前面,九夭绕着坟冢逛了一圈,很明显的,墓土又出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孔,乍看之下像是老鼠所打的地道,但是看在九夭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真是勤劳的荫尸,连台风天也不休息。   九夭猜测着,林青云在找寻的陈兰女士会在棺木里面吗?   哇,那就大老婆、小老婆齐聚一堂了。   他不在乎林庆台是否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过夜,毕竟陈兰是他的老婆,九夭一项部会去干涉别人的家务事。   只不过他基于工作上的责任,还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墓园里面是否多了新的住户。   九夭检查玩了七十七号坟丘的情况之后,即刻返回管理是去拿出宝贝锄头,半晌之后才又回到坟丘前面。   纵使现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但是九夭还是无畏目光,再次开挖林庆台的棺材。   他有九成九的信心,就算现在是白天,也不会有人发现他在干这档子事。   他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中气,然后拿起锄头开工,九夭心里想道,幸好叔叔有练过,否则老是要干这种苦差事,就算手不脱臼,腰也容易扭伤。   半个小时过后,坟土就被挖开了一半,原先被泥土吸附的雨水往四周溢流,却将周围的水滩染成淡淡的红色。   九夭见怪不怪,动作丝毫没有停下。   如果有锄地比赛,他有把握可以拿下前三名为国争光。   很快的,锄头便敲到了棺材盖。这次他第二次打开林庆台的棺材,他对着棺材说道:“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你很快就会习惯了。”   他想起了当初前来上班的时候,由于没有工作经验,九夭生怕自己搞砸,于是曾经向老板询问,管理员究竟要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老板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告诉他:“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   他现在深深的领悟这一句话的精华与奥妙,简单的一句话其实蕴藏着无限深远的哲理。   后来他又问老板,那要怎么管理尸体?   老板则是告诉他:“爱护它、关怀它、有空请它喝喝茶。”   关于这一段话,九夭深觉自己的功力太浅,目前他还没有办法和荫尸们坐下来喝喝茶。莫非是自己的爱心不足吗?   一边想着这些过往,他一边将锄头砍入棺材盖与棺身的夹缝之间,随即身子往下一沉,用力压下锄头的杆身,棺材盖即刻被撬了开来。   九夭看着渗水的棺木里头,装了半满的雨水,里头在一夕之间又多了一具尸体,陈兰的面容安详,身体有着多处擦伤,应该是被拖行在地所造成的破皮。   她的死状不像情人那么凄惨,只是脖子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看起来像是不曾挣扎,也没有和荫尸打斗过的痕迹。   莫非她是自愿被杀?九夭挑高眉头,对于这样的死状感到新奇。他用锄头拨了一下棺材内的两具尸体,数来数去也没有变成三具。“一、二、一、二。”   怪哉,大小老婆都到齐了,主角林庆台却还是没有回来。九夭皱了皱眉头,伤脑筋的扠着腰,他向周围看了一圈,但是仍然不见林庆台的踪迹。   九夭真想问问林庆台,他究竟有没有空间概念,以为这种廉价的棺材可以塞得下几个人?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九夭鼻哼一声,决心要在棺材爆满之前,尽快将林庆台所化成的荫尸给带回来,否则到时候棺材里头塞满了人,反而林庆台挤不进去的话,那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翻了翻白眼,重新将棺材给掩上。   陈兰失踪了,去向不明,林青云找遍住家周围的大街小巷,林浩则是在家打电话给母亲的所有亲戚朋友们,可是一整天的时间下来,他们仍然找不到半点关于陈兰下落的线索。   这样的结果让家里一片愁云惨雾,林青云生着闷气,因为着急母亲的安危,他气得槌了自己的腿一下。   林浩吓了一跳,内疚的向哥哥林青云说道:“对不起,我明明在家,却还是让妈妈不见了……”   “算了,不关你的事。”林青云说道:“我已经去警察局报警了,他们会帮忙找人的。”   “哥。”林浩嗫嚅的换了哥哥林青云一声:“你觉得妈妈会不会跟阿嬷一样,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才会不说一句就忽然跑出去?”   林青云闻言,心头不由得沉重,他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母亲如果真的患了老年痴呆症,她要自己回家的机率就微乎其微了,这样的病人通常都会认不得路,往往只要出门下个楼梯,转个弯之后就会走失。由于他们家中的祖母也有痴呆,因此林青云非常了解这个病症。   他的眉头紧紧的锁起,忧虑的说不出半句话。   林浩不敢再刺激哥哥林青云,只好也闭上嘴巴。   良久时间过去,林青云才向弟弟林浩问道:“阿嬷在干嘛?”   “晚上我帮她洗好澡,她在室内里面看电视吧。”他先前忙着打电话找母亲,所以就先将祖母关在室内里面,后来因为太心烦的缘故,他也忘了去关心祖母的状况。
第10章 回家(5)
墓园守墓,你们都给我安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