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秸先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之后，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跑去秋烟树的书房找东西，然后还死在了秋烟树的书房里？” 　　 　　苏诺一边吃着杭安带到宾馆的饭菜一边问。 　　 　　“而且秦桥易说他对红酒很有研究，平日只喝红酒。明明是个喝红酒的人，他突然喝了不止一罐啤酒。这太奇怪了吧，很反常。” 　　 　　陈点接着苏诺的话说道，解气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口白米饭。 　　 　　“是很奇怪”，杭安一边说着一边往苏诺的碗里夹了块肉，“据沈墨说，她从秋秸早上出门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并没有说他在家里喝过酒，那么这酒就很有可能是在公司喝的了。” 　　 　　“他为什么喝酒？”苏诺发问。 　　 　　陈点摇了摇头。 　　 　　“这只能明天去他公司的时候再问了。”杭安答道。 　　 　　“刚才趁你去找法医的时候我们仨调查了一下这个公司。” 　　 　　说完，苏诺夹起碗里的肉塞进嘴里，示意楚陌陌把收集的资料念给杭安听。 　　 　　“秋秸的公司从他继承遗产、当上老板没多久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股票跌个不停，公司入不敷出，资金方面一直赤字。公司人事方面也不是很乐观，一直在裁员，许多曾经在秋烟树当老板时期大有作为的职工被辞退，现在整个公司秋秸信任的只有他的助理耿航和秘书孙芳。”楚陌陌把电脑合上放在旁边。 　　 　　“这个公司看起来也不简单。”苏诺没有抬头，看着碗里的白米饭，淡淡的说。 　　 　　杭安没有接苏诺的话，脑子里有无数个想法闪过。 　　 　　“我们到现在连凶器的影子都没看着，唉，秋家的刀片和水果刀都查了，全都没有鲁米诺反应。”陈点沮丧地说。 　　 　　“这不是个好消息吗？”苏诺抬起头问他。 　　 　　陈点听到苏诺的话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她的目光里带着理所当然的肯定。 　　 　　“好消息？”他惊讶地问。 　　 　　“这说明凶器对于凶手来说至关重要”,苏诺认真分析，“凶手把凶器藏得这么深，也就说明只要我们……” 　　 　　“只要我们找到凶器，我们就找到了凶手。”杭安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接话。 　　 　　“你说话不会自己起头啊”，苏诺白了他一眼。 　　 　　楚陌陌看着两个人拌嘴，低头把笑声埋进水杯里。 　　 　　“诶，陌陌你不觉得这屋有点奇怪吗”，陈点难得抓住了打趣的机会。 　　 　　楚陌陌茫然地看向陈点。 　　 　　“这灯泡啊，越亮越不招人喜欢。” 　　 　　陈点意味深长地摸着自己的额头憋笑。 　　 　　看着苏诺和杭安都闷着头吃饭，他对楚陌陌说，“陌陌，哥带你去买点零食吃，去不去？” 　　 　　楚陌陌刚想拒绝，抬头就对上了陈点疯狂使眼色的脸，看了看苏诺和杭安，楚陌陌答道，“好。” 　　 　　陈点一边穿外套一边对楚陌陌说，“顺便给你苏诺姐买点聪明豆回来。” 　　 　　苏诺抬起头，眼刀飞向陈点的脸。 　　 　　陈点暗叫不好，反应极快地戴上帽子拉着身边的楚陌陌跑出房间，迅速关上房门，呼了一口气，“幸好跑得快。” 　　 　　看着被自己莫名匆忙拉出房间的楚陌陌，陈点摸了摸后颈，咧开嘴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 　　 　　“那个……”陈点开口向她解释道，“我们走吧，他们好久没见了，给他们俩点时间。” 　　 　　楚陌陌笑着点点头。 　　 　　 　　 　　苏诺和杭安各自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饭，空气十分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紧张咽口水的声音。 　　 　　窗外夜幕降临，室内灯光昏暗，苏诺好像听到了杭安心跳的声音。 　　 　　她不确定。 　　 　　或许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自己乱了心跳。 　　 　　也许是怕眼里的欢喜会被一眼看穿，所以她不敢看他，她用除了眼睛之外的所有器官感受他的存在。 　　 　　那些书里写的都是骗人的，分明心动的时候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不真实，哪里还感受得到心跳。 　　 　　心还在跳吗？ 　　 　　不知道了。 　　 　　杭安清了清嗓子，给了苏诺一些真实感。 　　 　　“如果你想回警局的话”,杭安舔了舔下嘴唇，犹豫着开口，小心斟酌语气，“我可以帮你。” 　　 　　“嗯。” 　　 　　苏诺没看杭安，依然低着头。 　　 　　“如果你还不想回警……”，杭安突然反应过来，“你同意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苏诺鼓起勇气，抬头直视杭安的眼睛。 　　 　　“等这个案子结束再商量这件事吧。” 　　 　　“好”，杭安宠溺的笑笑，伸手摸了摸苏诺的头。 　　 　　苏诺打掉杭安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苏诺撇嘴看着杭安。 　　 　　杭安伸手擦掉粘在苏诺脸上的饭粒，“好好好，不是吃饭还会吃到脸上的小孩子了。” 　　 　　苏诺的脸泛起红晕，她觉得脸在变得发烫。 　　 　　突然，她想到什么，“对了，关于案子，有一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提到案子，杭安收起了捉弄的表情，认真地看着她，示意她讲下去。 　　 　　“我在接这个案子之前见过秋秸。” 　　 　　苏诺看见杭安的瞳孔微张，他在等着她解释这句话。 　　 　　“是在秋秸被杀的两天前，他曾经来我事务所找我，委托我调查沈墨，他怀疑沈墨和秋令韦有一腿。”苏诺一边收拾桌上的餐盒一边说，“但我没接他的委托，结果过了两天我就接到了沈墨的委托。” 　　 　　“我也在想为什么沈墨发现秋秸死了但是不报警，这太不正常了。” 　　 　　说着，杭安拿出纸笔，“你还记得秋家的房间布局吗？” 　　 　　“应该记得。” 　　 　　“我们一起梳理一遍案情。” 　　 　　“好。” 　　 　　 　　 　　陈点提着装满零食和饮料的袋子，和楚陌陌并排走在安静的小路上。 　　 　　从便利店到宾馆的路很短，为了给杭安和苏诺更多叙旧的时间，两个人默契得走得很慢。 　　 　　“你和苏诺怎么认识的啊？” 　　 　　陈点先打开了话题。 　　 　　“小时候我们是邻居，后来我搬家了，就再没见过。再后来我大学毕业，就遇到了苏诺姐。那时候她在找合租的室友，所以就顺理成章住在一起了。”楚陌陌低着头回答着。 　　 　　“哦，那你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