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占卜 　　刑狱司李乐李大人和丞相杨素得皇帝之命，先行退下。于途中，只听李大人低声私语道：“昨日，关押着的贼寇口中不住狂言逆反之语，这本就奇怪，现在消失不见就更是奇鬼诡过甚！” 　　丞相闻声言曰：“天策上将归来，陛下半是欣喜，半是忧虑，要知道，从古至今立嗣权谋之事总是血腥而残酷的。” 　　李大人同丞相杨素离去之后，皇帝独坐在大殿之上，忧虑难安。相是李大人之言，令其恍惚不已。 　　寻思半晌，皇帝终于对身边侍从说道，去请武陵道长来此，朕有要事与其商讨。” 　　侍从得令，便忙不迭地向宫内武陵道长开坛做法之处寻去。 　　武陵道长应宣入点殿，叩首于地。 　　皇帝亲自手扶其人起身，问道：“道长作法可还顺利？” 　　“托陛下鸿福，诸事顺利，卑职已经除尽了邪魔。”武陵道长答曰。 　　“道长驱邪除病真是一把好手，只是不知……”皇帝刻意停顿，欲言又止。 　　“陛下但说无妨，需要效劳的地方，臣定当竭尽所能 万死不辞。”武陵道长见状，言曰。 　　“如此甚好，”皇帝喜笑言曰，“早就听闻邢刑狱司李大人说道长通晓阴阳之术，朕本有所怀疑，今见道长驱邪除病方信其言，昨日京城牢狱之中有关押犯人化作黑烟而去，不知道长如何看待此等诡异之事？” 　　“卑职通晓阴阳、岐黄之术，对占星卜卦之理亦有所研习，”武陵道长自衣袖中取出几枚铜钱，言曰，“昨夜卑职夜观天象，见京城东南角有浊气上升，其缭绕而成的黑雾竟然遮蔽紫微星光，此等异常现象实在令人费解，现在又碰上了如此诡异之事，卑职请就地袖珍一卦。” 　　皇帝闻言大惊，京城东南角正是牢狱的方向。 　　“爱卿还请赶快占卜以测吉凶。””皇帝急忙言曰。 　　得到恩准，武陵道长便开始实施占卜之术。他闭上双眼，口中呢喃咒语，并用手摆弄卦钱。 　　忽然，武陵道长大叫一声，只见他魔怔一般突然匍匐于地，口中涌出一口鲜血。 　　武陵道长跪在地上剧烈颤抖，用手紧攥铜钱，使劲之大，竟将铜钱折弯，血液自其指缝间流出。 　　“道长，这是怎么了？“见武陵道长这幅样子，皇帝有些着慌，急忙问曰。 　　“卑职已经占卜完毕，只是这卦象之意实在不敢言语，恐怕会触怒君上。”武林道长强行撑起身来吞吐说道。 　　“朕恕你无罪。”皇帝脸面上显出焦急神采，他对武陵道长的占卦之意分外重视。 　　“黑雾遮蔽星光，颇为奇诡，此意象同适才占卦所示皆是表明祸乱将至！”武陵道长紧捂胸口说道。 　　“祸乱，是何祸乱？”还没等皇帝把话说完，武陵道长先于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来，只见他屈膝拜伏于地，说道：“此事有关皇族气运，卑职斗胆占卜已经是大伤元气，如再妄言，恐怕会遭受天谴！” 　　皇帝闻言，大惊失色，他跌坐于地，一副痛苦的样子。许久，他深叹了一口气，嘴里低声呢喃，说道：“天策……旧帝……” 　　平南王府之内，正有一群人会聚着谈天说地。 　　“与南蛮相互厮杀之时，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神勇，不想如今封官赐爵，我才只混了个不入流的五品荡寇将军。”汉武正喋喋不休的吹嘘自己的功绩，脸上遍布得意色彩。 　　“蛮横武夫之勇，何足道哉？空凭一身蛮力，冲锋陷阵确实需要此等莽夫，若只知道无脑冲杀，那你可难以成为将帅之才！”一旁的赵彧卿见汉武过于自傲，便呛声说道。 　　汉武闻言不悦，但也知道他说的在理，便不好回嘴，只是他的脸面上虽无表露，可他的心里却是又羞又愤。 　　“非也，我深知汉武之能不止于此，假以时日，悉心受教，其人必成气候，现在只分封了一五品荡寇将军，确实有些屈才。”刘长恭见其形状，善言宽慰道。 　　“不过逢广将军也只才四品官职而已，像是皇帝有心故意如此这般做法似的，逢广将军立此大功却只是官升一级，还要被打发去带领八千兵众镇守凤鸣关，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赵彧卿顺着刘长恭的话语说道。 　　“凤鸣关离都城并不远，如此安排也算是委以重任，“刘长恭向赵玉卿微笑示意，说道，”不知先生对圣上所封赐之功赏还满意否？” 　　“功名利禄乃身外之物，老夫并不在意。”赵彧卿回答道。 　　“先生高见！”刘长恭应声说道。 　　“只是圣上此举分明是要削剪去平南王的羽翼和爪牙！介此足以知晓圣上对平南王的疑虑之重啊！”赵彧卿哀叹道。 　　“事已至此，只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再重新获得圣上的信任了。”刘长恭说道。 　　正当众人闲谈之时，忽然有一位下人跑进庭院内惊慌报告，说道：“大将军午阔正于府外求见。” 　　大将军午阔行军打仗甚为勇猛。其人所辖之师被号为“虎贲狼军”。 　　传闻大将军午阔率军攻伐梁国之时，所遇到的敌军都不敢与之敌对，所至之处尽皆望风投降。得胜归来，天子亲自高呼其为“虎威将军”，后来又封零陵侯。至此，人皆称其为虎侯。 　　只见虎侯午阔披甲执锐，大笑入府。左右府中下人皆拦之不住。 　　大将军午阔信步以入府中庭院，见平南王刘长恭一干人等，便立即开口大声言曰：“平南王好兴致，竟然有此闲暇于府中坐谈享乐，只可惜圣上亲号“天策上将”又加封“平南王”，位出王公之右，却只能偏居京城一隅，财不过一室之金，势不辖一旅之师，权不掌一州之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左右闻言，皆生出不平之意。而刘长恭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两声，挥手示意左右退下。赵彧卿一行人会意后尽皆离去。 　　王府之上，庭院之内，只剩平南王刘长恭和虎侯午阔二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