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家都是孩子
简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不少,随意地披在耳边,长相比起以前精致了许多,皮肤也白皙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跟那别致的小朝天鼻放一起看着就像动漫里的小女生。
“大神,喜欢我?”简丹忽然冒出这句话,把自己吓了一跳,摇摇头,她提醒自己:
“无论喜不喜欢,请你记得,距离2008年还有5年,改变爸爸的命运才是你重生最大的意义!”
简丹的眼神暗了下去,重生以来收获的友情、亲情,都是命运额外的馈赠,不能更贪心了。
下定了决心,简丹决定单独约江君出来,把话说彻底了,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成熟懂事。
简丹拿着座机拨了江珊的号码,却找的是江君。
江君似乎并没有惊讶,而是淡定地应下简丹想要马上出来见一面的要求。
南方的城市,鲜少会下雪,而那天,却下起了不算小的一场雪。
简丹本以为自己早到,没想到,到文化公园时,江君已经站在篮球场那等着了。
肩上积了薄薄一层雪,简丹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那个,不好意思,久等了。”
江君听见她说话,转身看着她,微微笑,那是一种类似水晶般清澈的无邪。
简丹仰着头,看得有些着迷。
“说。”江君语气虽没了以前的淡漠,却也没有太多的温度。
“呃,那个……”简丹心里还在组织语言,江君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想清楚了说。”
简丹心里一横,老娘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还跟你个小屁孩不好意思?
“你把call机拿回去吧,首先,我不需要,我也没零用钱去找公话回电话。其次,我只想好好学习,我对你……无感。”
江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是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了冷凉的表情。
“第一,给你call机不是你需要,而是我需要它来通知你补习时间,你不需要回应。不是送给你,只是借给你用,方便我自己而已。第二,我对你也无感,放心。”
虽然江君的话里,透着一丝无情,简丹却松了一口气,以及自己都差点没发现的失落。
“吓死我了都,你不把话说清楚。”简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
“就你们小女生整天胡思乱想,还有其他事没?”江君没好气地问。
“没了没了,大神,对不起哈,以后不会了。快回去吧,注意安全。”简丹咧嘴笑着,冲江君挥挥手,自己先转身离开了篮球场。
江君久久在原地站着,“呵,事不过三啊,丫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另一边简丹匆匆离开,似要躲着谁一般,低着头。
回到家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他借给自己的call机。
“简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朋友的‘儿女情长’,能够救爸爸的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可失……”
江君那些故作轻松且没有温度的言语,简丹并没有信。她不是小孩子,试问不喜欢自己,又为何答应替自己补习,更为何要给自己call机方便联系。
“如果08年之后,还能相遇,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吧。”重生后,认识了过去不曾认识的人,经历了过去不曾经历的事情,谁又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这天之后,兴许是过年的繁忙,call机不再有他的留言。
偶尔有服务台的温馨提示,简丹一看,难掩心中的失望。
但这一切,简丹归咎于自己“剩斗士”对爱情的一种渴望,不断告诉自己:不稀罕这些小朋友过家家般的“爱情”。
年味十足的街道,与长大后的记忆,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年初一,按照习俗,大家要登山捡柴,因为“捡柴”谐音“捡财”。
因为妈妈身体不好累不得,简勤说自己还有作业要写,简丹又心疼爸爸难得在家休息,于是捡柴的任务交给了简丹。
她独自走在街上,看着有些家庭说笑着同行,有些起得早的已经捡完下山了。
她们家这边的几乎都是去灵山,因为近。灵山上有一座庙,叫灵山寺。
也有一些人带着高香,去庙里为家人祈福。
贪婪是人的劣根性,一般的人都是在路两边捡地上的干树枝,却也有不少人拿着镰刀把路边的树干砍掉一截,扛回家。
简丹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一个顽劣的小孩点燃一个爆竹仍在简丹的脚边,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孩一看简丹被吓到,一旁哈哈大笑,还指着简丹说:“胆小鬼!哈哈!吓死你!”
简丹心想:大家都是孩子,就让姐姐教教你做人吧。
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在一旁的小商店买了一盒爆竹。
她用指甲刀把引线都剪了下来,接在了一起,绑在其中一个爆竹上。
她冲着小孩儿招了招手,小孩尽管疑惑,还是走了过去。
简丹憋出甜美的娃娃音:“小朋友,姐姐陪你玩爆竹好不好?”
小孩立马开心得拍起手来,“姐姐,我们去吓别人,拿这个点燃了,悄悄扔去他们脚底。”
简丹微笑着,“还有更好玩的呢,要不要试试?”
“好啊。”要不是亲耳听见他说的话,只看那张小脸像天使一般。
简丹拉着他去了人比较少的一处,指着路边的一坨污物,也分不清是狗狗的还是猫猫的。
“咱们把爆竹放在便便里,好不好?”
小孩似打开了爆竹的新世界一样兴奋,“好!我去放爆竹。”
简丹怕小孩儿发现自己对爆竹“动了手脚”,赶紧阻止:“便便太臭了,姐姐去,你在一边看热闹就是。”
简丹走过去蹲下,故意挡着不让他看见自己引燃了爆竹,只是引线“变长”,需要的时间多一些。
简丹对着小孩儿喊,“奇怪,点不燃,你拿你的爆竹我试试。”
“我看看。”小孩走了过去,简丹不着痕迹地退到了远处,下一瞬,爆竹把那坨不知名的东西炸开了花,小孩懵了一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全身臭烘烘的他,一边哭、一边往家走。
简丹冲他喊着:“还玩吗?还要不要拿着爆竹去搞恶作剧呀?”
小孩儿拼命地摇头,“我不敢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