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不赢又跑不掉

  或许是生活的累积、或许是他自己爱动脑子,他总是比别人看得远、想得多。   “有时候,我们不要怪命运不公,先要想想自己是否值得命运的安排。”   爸爸微笑着,仿佛能看进简丹的心里,能知道她的种种想法。   “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爸爸决定给你一个奖励。你想要什么?”   简丹在爸爸跟前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睁大双眼,挽着爸爸的手臂,“什么都可以吗?”   妈妈端着菜走过来,并没有开心的样子,“吃饭了。普普通通的开始,普普通通的成绩,瞧把你高兴的。摘星星给她好了。”   简丹知道只有真的变得优秀,才能让自己理直气壮地接受爸爸的礼物。“爸爸,我想好了再问你要,可以吗?”   爸爸点点头,宠溺地摸摸她耳朵,“好。咱们先吃饭。”   这个时候哥哥跑过来,“礼物?我也要!”   爸爸温柔地对着简勤,“好,你也加油,也有奖励。”   “好了好了,吃饭。”妈妈有些不快地打断。   简丹更加坚定了要改变自己命运的想法,或许要从改变自己成绩开始。她心想:是否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是否能够改变爸爸在地震中遇难的事实?   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一家人快乐地在一起,虽没有“其乐融融”,倒也算“相安无事”。当然生活这出戏,不仅仅只是家人,偶尔朋友也需要出来跑跑龙套。   刚过完年,陈龙便约简丹出去,江珊跟家人回了老家,所以只有他们两人。   这日,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里捧着三色冰淇淋,两片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简丹感觉到了陈龙的异样,先打破安静,“你叫我出来,就陪着你吃着冰淇淋压马路?”   陈龙欲言又止,似乎真遇上了什么难事。   简丹把冰淇淋一口闷了,认真地看着陈龙,“说。”   陈龙委屈巴巴地说:“我闯祸了,我需要钱!”   简丹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陈龙家里不缺那钱,“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我告诉你,这世界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问题是我特么没钱。”陈龙蹲在路边。   “到底什么事,你说,我想想办法。”   陈龙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站起身,“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简丹又不是小孩,一看就知道这憨货藏着心事。   不过当时也没多想,想来这厮胆小怕事儿也不会出太大的事儿。   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多问。   过了几日,陈龙爸妈和派出所警察找上家里,找到简丹问话,这才发现事情不简单。   警察例行公事地问完了话便离开了。   简丹从陈妈口中才知道,原来那天陈龙离开后,当晚就离家出走了,还偷了家里1000元的现金。   要知道,在90年代,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1000元是巨款。   陈爸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胆儿肥了,敢偷钱,还离家出走!等我找到你,非打断你条腿不可!”   陈妈捶了陈爸,哭啼啼地责怪他:“都怪你,平日里就晓得打骂。只要他平安回家,你别再打他了!”   简丹想起之前陈龙提起自己闯祸的事,“最近一次与他见面时,他说他闯祸了,需要钱。”   大家似乎也没太重视简丹的信息,聊了几句,陈爸、陈妈便回去了。   简丹晚饭后出去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平日里陈龙喜欢去的地方。   抱着一丝希望,简丹走了个遍,却没能发现陈龙的身影。   简丹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憨货到底拿着钱,去了哪里。   简丹正要回家,路过一个小公园,听见公共厕所一旁的垃圾桶传来诡异的且熟悉的哭声。   她走了几步,看见两个比她高大的身影。她悄悄远离,她知道赤手空拳对她来说,讨不到巧。   再回到垃圾桶那时,她手里多了两个空瓶子。   这次她径直走了过去,大声呵斥:“住手!”   两个黑影停止了殴打,其中一个不悦地说:“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小丫头?”   简丹没有理,她冲着地上挨打的人问:“陈龙?是你吗?”   “简──丹,呜呜呜……”泣不成声。   确认是陈龙后,简丹对着两个比自己高的男生,喊话:“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现在跑呢还来得及。”   其中一个轻蔑地说:“你是不是说反了,不过你现在已经来不及跑了。”   说罢一把将简丹拉了进去,接下来就是一顿毒打。   简丹知道,这打是白挨的,根本没有摄像头,即使报警也很难抓到。   心一横,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大吼一声,两人确实怔了怔。   她将手里的瓶子往公厕的墙上砸去,连陈龙都看懵了。   “你们特么来打!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说罢用残破的瓶子扎进自己的手臂,瞬间流出了鲜红的血。   “走不走,这是疯子。”两人看着简丹这不怕死的阵仗,生怕真的把自己命搭进去,见好就收,狼狈地跑了。   简丹唯一的赌注就是没有谁不怕死,显然,她赢了。   陈龙赶紧扶住她,两人才伤痕累累地离开小公园。   到了医院,报了警,两人的爸妈才赶去医院。   简丹的手臂伤口并不深,只是空瓶子是垃圾桶里捡的,怕感染打了破伤风。   陈龙就惨了,不仅被那两人打伤了肋骨,鼻梁也打断了,还被那两人用尿淋了一身。   医院里,简丹左手包扎好以后,她就去陈龙的病房看看。   还没进病房,就一阵阵哀嚎。   “叫什么,你离家出走的时候的果敢呢?”简丹挖苦他。   “你就别笑我了。”陈龙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大概有伤。   简丹看着病床上的陈龙那肿成猪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诶,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我那天在家里,不小心把我妈的金链子掉厕所里去了……”   “然后你想买一根一样的,还回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简丹已经猜了个大概。
第七章 打不赢又跑不掉
重生98年:在座的都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