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21年,注定不是安稳的一年。   疫情肆虐、经济萧条,虽不至于民不聊生,但是许多人因此而丢掉了工作。   简丹,一个普通的“超龄女孩儿”,有着一个普通的家庭,做着普通的工作。   生活总有起起伏伏,她却只伏不起。   她从小就与“别人的孩子”相差甚远,既没有圆滑的性格,也没有出类拔萃的成绩;既没有姣好的面容,也没有婀娜的身材。   她时常因为生活的忙碌,忘了埋怨。或许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吧,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忍耐而对她好一些,她是被好运遗忘的孩子。   小学时候还算好,班里的小透明一枚,就是那种老师不爱,同学不理的孩子。这也算不错,到了中学,从小透明成了被大家欺凌的对象。   可是这些委屈、恐惧,她没法跟任何人诉说,哪怕是家人。   她有个哥哥,在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政策是只允许生一个孩子的,因为哥哥两岁的时候被发现先天心脏缺叶。   虽对健康没太大影响,可也算是残疾,他们家申请了生二胎。   家里只有爸爸对她格外疼爱以外,妈妈因为生了她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而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简丹的“功劳”。   再加上哥哥身体的情况,妈妈对哥哥是偏爱的。   在简丹的记忆中,妈妈的微笑只会对着哥哥,而被偏爱的总是那么有恃无恐,哥哥总是对她百般欺负。   而这一切,病退在家的妈妈选择无视,任简丹独自流着委屈的眼泪。   对于她来说,只有爸爸在的时候,那才是家。   爸爸没什么文化,只能靠出卖体力维持生计。孩子越来越大,家里经济压力也越来越大,这才让爸爸牙一咬,去学了个A牌驾照。   后来他借钱买了一辆大货车替人拉货,挣的钱确实多了不少。为了早日还清外债,爸爸不停歇地拉货。   爸爸在家的时间少了许多,这对简丹来说,是不得不接受的安排。   不善言辞的她,一面默默承受着哥哥的欺负,一面小心翼翼地与妈妈相处。   或许就是这样,简丹形成了这懦弱、胆小、讨好的人格。   至少她骨子里是坚强的,尽管学校里被同学们欺负,回到家要看妈妈的脸色,还要躲着哥哥的捉弄,她却不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哪怕最疼爱她的爸爸,在2008年地震中永远地离开了她,她也坚强地活着。   哪怕她知道,从此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爱她的人。   哪怕她知道,从此这个世上,再无值得她爱的人。   爸爸去世后,妈妈总是对她歇斯底里,无非就是:   “你克死了你爸爸,你怎么不去死?”   “你还想克死我和你哥哥吗?”   “你天生的扫把星,害了你哥哥,害了我,连你爸爸都不放过!”   “贱人,滚!”   ……无论多么刺耳的辱骂,简丹都默默听着。对于这些,她早已习惯了闭嘴。   爸爸去世那年,她大学毕业了。找了一份包吃住的工作,她从家里搬了出去。   “家”这个字眼,成了她多年的心头刺,亦成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三十好几的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有时候,也曾想过不如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生活,一了百了。   但,最终都放弃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她怕死。   在当今,“怕死”竟成了一种品格,这是一种倔强,亦是一种挑战,简丹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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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8年:在座的都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