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浙东苏家

  苏轶香下床照了照铜镜,发现自己深恶痛绝的鱼鳞症已经开始若隐若现。   她猛地的扭过头。   为什么,再一世了,这鱼鳞还不放过自己吗,还想纠缠自己多久,她重生一世,难道是为了再次感受着鱼鳞的痛楚吗?   我不愿,我不愿再次体会这些心酸,玉姨的逝去,自己的后悔。   重生一次,我便不再是以前的苏轶香,我要逃离苏家,要改变自己和玉姨的命运。      思考到这里,苏轶香已经气喘吁吁了。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她低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一枚玉石。      玉石上面的佛像仿佛笑眯眯的看着她,苏轶香思考再三,仍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到的玉石,甚至还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这是何物,怎么会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前世也没有这样的东西啊,哪里来的?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苏轶香的思绪,只见刚才的仆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对苏轶香说道:“小姐,老爷喊你去前厅。”   苏轶香心想,正式想好好看看自己那卑鄙的父亲和诡计多端的后娘。   便起身,拖着自己伤痛的身体,慢悠悠的前往前厅。      仆人见状,也不催促苏轶香,任由她慢悠悠的走着,更别说帮扶一下大病初愈的小姐。   苏轶香到了前厅后,发现自己的父亲坐在大堂之上,后娘殷切的给苏父倒着茶水,口中甚至温柔的喊着苏轶香:“香姐,快给你父亲磕头感谢,你这段时间生病,他可是心急如焚,请好几个大夫给你看病。”      说完,苏家后娘孟婉贤仿佛刚发现苏轶香脸上的鱼鳞似的,惊呼一声:“香姐,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泛起了鱼鳞状的啊,可不是病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病?”   苏轶香听到这话,一时间想豁出去,忤逆下长辈,可又怕忤逆后关了禁闭见不到玉姨了。      想到自己离世后的种种,恨得牙根痒痒,又怨自己身为女儿家,逃不过这深宅大院,难道自己又要含恨终身吗?   不甘心的咽下这口气,想慢慢来,等自己拿到了外院的房契和银两,就带着玉姨远离苏家,苏轶香面色闪过几分挣扎。   只见苏轶香身着清淡色暗花裙,勾勒着纤细的身体,杨柳似的一吹就倒。   细想也是,大病初愈的女童能有几分分量。苏轶香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一双小鹿般的眼神眼眸清亮有神,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有千万话语欲语还休,偏偏是清淡温和的气质。   苏轶香脸上画着细细的眉,樱桃般嘴唇,但是可惜唇色极淡更衬得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单薄病态。   苏轶香想了下,保持自己以往的温和:“娘亲教训的是,是香丫头没有为父亲打算了。”说着,又忍不住温柔的阴阳怪气了一句:“劳烦娘亲操心了,娘亲日理万机,还要为女儿的事情担忧,女儿真实羞愧难当。”      这话里含着三分的讥讽,但念在苏轶香以往的性格乖巧、温柔,后娘也就没有多想,觉得这个丫头真实一如既往的讨厌。   但今天,苏父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对。   她的双眸看向自己,好想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曾经害羞的表情今天全然不见,眼睛里甚至能看见几分坚定和嘲讽,这小小女童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养育她十余载,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连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脸蛋也毁了。   看来孟娘说的对,得赶紧把香丫头迁到外面的宅子吧,这样一个姐姐,别也挡着慧儿嫁个好人家了。   又怕命令苏轶香迁出苏家,苏家的名誉就不好听了。   想到这,苏父咳了两声:“见到父亲,还不跪安吗,直愣愣的站着,我们苏家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你的规矩呢?”   苏轶香愤恨的想,苏家的规矩?你可真好意思说,我们苏家哪里来的规矩,你可不是最大的规矩吗?只要是你做的就是规矩也能打破,还好意思问别人规矩。   苏轶香面上不显露,低着头,欠了欠身,说道:“是,父亲。父亲安好吗,女儿久病在床,不能侍奉您身边,每每想起都寝食难安。”   说着,苏轶香甚至拿着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好似站不住了,继续说道:“女儿无颜面对父亲,女儿甚至容貌已毁,鱼鳞满脸更是不祥之兆,女儿不愿拖累父亲,拖累苏家,女儿恳请父亲允许,前往郊外的庄子,了此余生……望父亲从此就当没我这个丫头罢了,”说着,又嘤嘤嘤了几声。   这几句话被苏轶香说出来,诚心敬意,让苏父都有几分动容。      后娘孟氏一见这架势,生怕苏父心软错过这次机会,毕竟由她苏轶香提出来,好过自己再费心找个由头。   但是面上还得劝告几句:“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庄子呢,谁能照顾你呢,更何况你父亲还想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呢,怎能说这伤心的话。”   听到孟氏这句话,苏父心里一激灵,这香丫头脸上显现的鱼鳞般的样式,已是不祥之人的象征,治不治得好另说,万一留下疤痕,别说嫁人了,丢了苏家的脸面,甚至慧丫头的婆家知道她的姐姐竟然是这样一个怪物,难免对我们苏家有什么怨言。   随后苏父说:“你想的也有些远了,不过你去庄子也好,安心养病罢了,你姨娘云娘这两天来信,说要照顾你,那就等她来,你再动身吧。”   后娘孟氏好似不满老爷将女儿迁至郊外的庄子似的,娇嗔了几句:“老爷,可不能这样,香丫头还是一个孩子……”   苏轶香赶忙说:“谢谢父亲成全,但女儿思虑再三,女儿鱼鳞遍布面上,是不祥之人,女儿怕拖累父亲未来加官进爵。”   苏父装作推脱不过女儿的请求,最终才答应了苏轶香的说法。   一纸家书,断了苏轶香和苏家的情分。      做完这些,苏父神态放松的拍了拍女儿的肩胛,说道:“再在苏家待几天,不急、不急,父亲再看看你,你再去庄子吧”   苏轶香拿着家书装作不舍的说道:“是,父亲,女儿省得了。”   说完,就哽咽两声,几滴眼泪潸然落下。   苏轶香心里恨不得大喊两声,老娘终于要走了,滚吧你嘞。好好开心几日吧,老娘马上杀回来,到时候有你们受的。   
二、 浙东苏家
重生:不小心成了团宠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