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脑子进水
喻倾玥暗暗在心里整理思绪。
虽然很离奇,但是眼前熟悉且真实的场景让喻倾玥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五年前,自己与顾景曜刚刚结婚的时候。
这时的自己一心爱着苏绍泽,而父母却要将自己嫁给顾景曜。自己自然不肯,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跟父母闹得不可开交。
传言顾景曜性情残暴,南羽絮和堂姐喻语芙又不断在自己耳边煽风点火,说着顾景曜的不好,所以自己对顾景曜有着极深的偏见,还曾在他面前说过很伤人的话,更是听信喻语芙会帮自己打点好一切的话,在与顾景曜的婚礼当天逃婚。
而当自己偷偷来到约定地点之后,却没有等来苏绍泽和喻语芙,只等来盛怒的顾景曜。
那时,顾景曜找到逃婚的自己后,强硬地将自己塞进车里,想要将自己带回去。
可是自己太固执了,不顾一切地反抗,想要下车远离顾景曜,冲动之下做出与顾景曜抢方向盘这种离谱的事情,导致车子失控撞向路边。
还好顾景曜早帮着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并且在危急时刻用身体挡在自己前面……顾景曜……顾景曜!
“顾景曜!顾景曜在哪?”想到这里,喻倾玥立刻掀开身上的薄毯,想要去找顾景曜。
在下地时,喻倾玥却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差点不慎摔倒。
喻文筠和喻慕言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扶住她。
喻慕言忙说:“小妹别急,是不是顾景曜欺负你了?”
他的语气有些义愤填膺:“放心!大哥已经去找顾景曜帮你讨回公道了。”
听到这话,喻倾玥更着急了,马上穿好鞋往外面走去,“不是,二哥你们都误会了!”
喻慕言无奈扶额,“小妹你去哪?小心一点!我跟着你一起去!”
喻倾玥停下来,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二哥,“我要去找顾景曜……”
其实是过了这么久,喻倾玥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认识医院的路了……
“好好好,你别急,我带你去啊。”
喻倾玥在两人的搀扶下来到顾景曜的病房。
在门口,几人被顾景曜的助理季川拦了下来:“抱歉,喻小姐,顾总需要休息,并不想见任何人。”
季川拦住喻倾玥,话很客气,实则语气敷衍面色阴沉,心里已经骂了喻倾玥无数遍了,这个女人就是祸水,要不是她,顾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喻慕言受不了他对自家小妹的态度,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喻倾玥拦下。
喻倾玥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实在也是过分,在季川眼里肯定不是什么好形象,也不介意,想到自家大哥在,于是就说:“我大哥是不是在里面,是大哥让我过来的,你可以进去问问。”
喻倾玥知道顾景曜是不可能不见自己的,只要他进去问,自己一定能见到顾景曜。
闻言,季川脸色更黑,心里却对今天喻倾玥的态度感到诧异,要是以往,喻倾玥早闹起来了,哪会拿出自己大哥心平气和地压他,但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说了一句:“请各位稍等。”
随后就见季川推门进了病房。
“二哥,大姐。”喻倾玥转头对陪着自己的家人说道:
“我有些话要和顾景曜说,到时候你们和大哥先下去吧,不用等我。人太多也会打扰到顾景曜养伤的,这件事情我之后会好好跟你们解释。”
说完这话,喻倾玥看见二哥眼里闪过的疑惑,似乎是在想:今天的小妹怎么感觉气质和以前不一样?
但是喻倾玥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毕竟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会让人觉得离奇。
只见喻慕言将信将疑地说;“好,倾玥,有什么事情和委屈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为你撑腰。”
他转头与喻文筠对视,同样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喻文筠附和道:“是呀,倾玥,别怪你爸妈,顾景曜虽说性格古怪,但是对你是极好的,你慢慢地就会发现他比苏绍泽……”
说到这里,喻文筠突然想起之前,喻倾玥因为爸爸说了句苏绍泽不好的话,就跟家里大吵了一架。
于是她立刻止住话题,“总之,说话别太伤人了……”
喻倾玥感受到大姐的关心,知道大姐是真心为自己好,露出了重生以来第一个笑容:“我知道了,姐姐。”
这时她看见季川出来,示意自己进去。
她给了大姐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便信步走进病房。
一进来看见就自己的大哥黑着脸站一边,周身气势阴沉。
顾景曜则半躺着看向喻寒舟,眸色深沉,周身的空气沸腾,气势一点都不输给对方。
周围很沉默,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喻倾玥似乎都能看见双方弥漫的杀气。
她连忙打着哈哈,推着自家大哥出病房:“大哥,我有话对顾景曜说,你先出去哈,不要打扰到人家休息。”
将喻寒舟赶出去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顾景曜和喻倾玥两人。
顾景曜转头看见喻倾玥,想起她的逃婚,心情不受控制得暴躁起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就像一头随时都会暴走的狮子。
让自己大哥来退婚还不够吗?还要自己亲自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躁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爆炸,看的喻倾玥胆战心惊。
但是喻倾玥不会再害怕了。
她坚定地走近顾景曜。
抬眸却看见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和右脚,头上和左手上都缠着纱布。
除此之外,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知何几……
是他用自己的身体帮自己挡住了大部分伤害,才让自己可以平平安安地站在这里。
想到这里,喻倾玥又禁不住鼻子泛酸:“顾景曜……对不起……谢谢你保护我,我……”
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禁不住大哭了起来。
前世的委屈和仇恨,对顾景曜的心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奔涌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看见喻倾玥哭的那一刻,顾景曜的戾气瞬间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焦急和心疼,带着一丝手足无措:
“倾玥……倾玥,你别难过,保护你是应该的,你不必道歉……”
顾景曜想要帮她擦拭眼泪,可是自己右手打着石膏,左手又缠着纱布,只能抬起左手笨拙地抚上喻倾玥的眼角,轻轻地蹭着她的脸。
喻倾玥听见顾景曜的话哭的更凶了,坐下来抱着顾景曜的腰,埋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喻倾玥抱着顾景曜,嘴里不断地小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顾景曜因为被抱住身体一僵,耳根处有些许发烫。
他轻轻地用缠着纱布的左手拍着喻倾玥的头,一句一句地回应着,显得格外温柔:“没关系,你不必愧疚……能够保护你我很开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喻倾玥感觉脑袋又有点发昏,这才将头抬了起来。
她整理好情绪,看见顾景曜身上的衣服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一块,盎地有点脸红,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唉……”顾景曜轻叹一口气,“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准备把一辈子的对不起都给我说完?”
“没有……”喻倾玥听到这话又哽咽起来。
她觉得她太不对劲了,自从重生以后,看见熟悉的人就想哭,听见他们稍微说几句话也想哭,止都止不住。
喻倾玥强势地将自己的情绪压下,不能再这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景曜的眼睛,轻声地说,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顾景曜,谢谢你之前保护我,我想明白了,逃婚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
“还有,以前我对你说了一些伤人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非常好,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有权有势,对人还温柔。”
“我……我以前是脑袋进水了才会想要离开你,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顾景曜听着喻倾玥的话,眸色渐深,漆黑的眼眸仿佛能摄人心魂,不知道想着什么。
喻倾玥看着面前神秘又危险的男人,心尖一颤。
她轻轻握起顾景曜的手继续说:“阿景,相信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顾景曜的手指微微弯曲,回握着喻倾玥:“好,我相信你。”
听见这话,喻倾玥心底泛起阵阵酸意。
是啊,你怎么会不相信我呢,你一直都是相信我的。
即使前世我前前后后逃了那么多次,你依旧相信我,依旧给我自由。
想到这,喻倾玥含泪笑了起来。
顾景曜抬眸看她,喻倾玥笑起来明艳得仿佛清晨盛开的玫瑰,带着不屈的倔强和生机,闯入顾景曜心底,与遥远的记忆里的人重合。
“对了,阿景,以后我叫你阿景可以吗?”
喻倾玥托着腮,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顾景曜。
顾景曜被看的觉得耳根又有点发烫,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可以。”
“好呀,阿景,你的伤怎么样?”
“还好……”
喻倾玥就知道顾景曜会糊弄自己,于是她一点一点慢慢问:“右手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左手的呢?”“头上呢?”“除了这几处身上还有伤吗?”
顾景曜一一回答了,总体的伤势除了两处打着石膏的伤外都不算严重。
喻倾玥回:“阿景,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会负责到底的。”
“好。”顾景曜抬手想摸摸喻倾玥的头,可是行动受限,手抬不了那么高。
正想收回手的时候,只见喻倾玥轻笑了一声,将头送入自己手中蹭了蹭,笑眯眯的像一只小猫,看的顾景曜心中一软。
这时几个医生走了进来,要给顾景曜去做复查。
喻倾玥不好再打扰,于是对顾景曜说道:“阿景,我会天天来看你的,好好养伤呀!”
顾景曜看着喻倾玥微微点头道,“好。”
喻倾玥走出病房。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家二哥鬼鬼祟祟地趴在门旁,似乎想要偷听。
喻慕言看见自己出来了,立刻站直,然后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吹着口哨,“倾玥,你出来了。”
旁边的赵谦一脸黑线。
自家大姐和大哥在一旁扶额,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喻倾玥不禁笑出声来:“是呀,出来了。二哥,你明知故问的本事见长啊。”
“嘿嘿”喻慕言尴尬地笑道,随即转移话题,“你……和顾景曜没事吧……”
喻倾玥回:“没事,我们先下去吧,我慢慢跟你们说。”
在回自己病房的路上,喻倾玥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包括南羽絮和自家叔叔的大女儿喻语芙联合教唆自己逃婚的事情。
她这样说,是想让家人对她们两人多点防备心。
前一世,就是南羽絮伪装地太好。
而大哥对自家人又没有太多防备,才会导致满盘皆输的局面。
喻倾玥想,这一世,我一定会好好守护我的家人,守护顾景曜。
喻寒舟听见喻倾玥的话之后,神色微凝,安慰道:“倾玥,你不要想太多,相关的事情我和爸会处理好的。”
“好”喻倾玥点头。
说谁谁到,喻倾玥回到病房没多久,就看见喻语芙大咧咧地推开门,手里拎着食盒,自说自话地道:“倾玥妹妹,听说你出车祸了,你是不是又跟顾景曜闹了?闹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呀!”
喻倾玥看着喻语芙穿着心机、脸上化着精致的全妆,还做好了发型。
哪里会不知道她来看自己是假,接近顾景曜是真。
自己前世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她,前世那些恶毒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她的参与?
喻倾玥陷入回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她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喻语芙。
喻语芙被盯地背脊发凉,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将食盒藏在自己身后,心虚地问:“妹妹这么盯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