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带孩子 　　 　　虽然舒南烟住在帝都，但老家并不在这里，舒南烟的老家是一个小城市，如果不是父母到帝都打工，现在她应该还是在那个小小的农村里上学。 　　 　　舒南烟的父母算是镇子里为数不多的到大城市打工的人，每次回去都会被围着问东问西，而家族又大，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婶婶的围满了一院子，吵闹声和鞭炮声混合，一整天都不消停。 　　 　　舒南烟窝在最西边的房间里，这里算是最安静房间了。 　　老家的床叫炕，特别大，下面可以生火取暖，屋子里也有暖炉。 　　 　　“大人的世界进不去不要强求，守护好你的高地，对面都快杀疯了。”舒南烟故作深沉道，手上也不闲着，见缝插针的清兵。 　　 　　耳机里传来哀嚎：“舒姐你快点偷家，我们顶不住了！” 　　 　　“一群坦克，顶不住三个法师？”舒南烟一边嫌弃，一边偷摸上了对面高地。 　　 　　“赢了！”舒南烟松开鼠标，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胜利的字样上，下面仅剩最后一个小兵，自己家的水晶都快没了一半了。 　　 　　“牛啊舒姐！太刺激了！” 　　 　　“我心脏都快停了啊啊啊。” 　　 　　“我刚才都听见舒姐那边的键盘声，太快了。” 　　 　　舒南烟活动着手指：“一般般吧，手速也就五百。” 　　 　　“五百？都可以打职业了吧？” 　　 　　“哎！职业选手的手速最高是多少来着？” 　　“好像也就五六百。” 　　 　　“职业就算了，我很博爱的，哪个游戏我都放不下。”舒南烟笑笑，伸了个懒腰，“我先下了，明天再说吧。” 　　 　　说完立马下线，不给对方任何挽留的机会。 　　 　　关上电脑，舒南烟就看到门后面有人影，扒开门缝往里看，鬼鬼祟祟的，被发现了就立马关上门。 　　 　　舒南烟心生疑惑，喊道："谁啊？进来。" 　　 　　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站着一个穿着厚厚棉袄棉裤，梳着好几个小辫子，用彩色的头绳绑的花里胡哨的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年纪，瘦瘦小小的。 　　 　　“芸芸？进来啊。”舒南烟见她，招手。 　　 　　这个小女孩叫宋芸芸，说起来也是近亲，是她爸爸的亲姐姐的孩子，也就是她姑姑的孩子。 　　 　　姑姑是长女，所以没有远嫁，而是在家附近的工厂上班，后来家里人介绍相亲，也就嫁给了隔壁村姓宋的一户人家，农村人生孩子早，有一个哥哥，已经去上大学了今年没回来，宋芸芸是老二，今年才6岁，而且今年姑姑又怀上了一个，据说过年就要生了。 　　 　　“姐姐。”宋芸芸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犹豫着不敢上前。 　　 　　“怎么，过来啊。”舒南烟从床上起来，坐到床边上。 　　 　　宋芸芸走到床边，低着头不敢说话。舒南烟哭笑不得，怎么搞得和我在欺负小孩一样？ 　　 　　外面的院子里，亲戚家的所有小孩都在一起放鞭炮玩，舒南烟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玩？” 　　 　　宋芸芸小声道：“他们都是男孩子，说不和女孩子玩。” 　　 　　舒南烟了然，小孩子的幼稚举动往往会无意伤害到别人，这点她深有体会，曾经刘思瑶就是...... 　　 　　舒南烟下床，从行李箱里面翻出一个书包，打开之后，里面全是各种零食，薯片、巧克力、果冻、饼干和一些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糖。 　　 　　“哇！”宋芸芸惊叹，舒南烟把这些全部倒在床上，豪气的一挥手：“来，我们也不和他们玩，以后回家要是没人和你玩就来找我，我和你玩，好吗。” 　　 　　“好！”宋芸芸开心地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伸出的手又收回去：“可我爸爸说不要和你学......” 　　 　　“啊？为什么？”舒南烟疑惑，自己姑父难道不待见自己了？记得好像一直都挺和蔼的？难道是装的？ 　　 　　宋芸芸指了指她的包：“我爸爸说你以后会败家，因为追星。” 　　 　　舒南烟低头看，殷凉的周边胸针别在书包上，顿时无语：“那，谁告诉你爸爸我追星的？” 　　 　　宋芸芸想了想：“好像是之前喝酒的时候知道的。” 　　 　　舒南烟顿时明白，指定是她亲爱的妈妈，人菜瘾还大的代表，喝了酒恨不得把家底告诉别人，但凡有清醒的时候的半分理智，都不会让让她追星这件事人尽皆知。 　　 　　“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舒南烟问。宋芸芸摇摇头。 　　 　　“那就是了，而且我们是亲戚，有血缘关系的，对吧。”舒南烟继续劝导。 　　 　　宋芸芸点点头，像是下了重大决定：“我相信姐姐是好人。” 　　 　　舒南烟欣慰的一笑，和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讨论人的善恶问题了，真不容易。 　　 　　舒家家族虽大，但是舒南烟的辈分还挺高，她这一辈一共五个孩子，除了她们都是男孩，而且所有孩子里也是男孩多，听说大伯家那边只有一个姑娘，出生时可开心坏了，满月酒摆了整个村的流水席。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窗声，舒南烟抬头，看见自家父亲冲她们招手。 　　 　　舒南烟带着宋芸芸出来，舒爸爸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抽出一张红色大钞：“你带他们几个去集市上逛逛吧。” 　　 　　舒南烟接过钱，顿时千万斤重，一百块钱给你带孩子？保姆都不带这么便宜的！ 　　 　　想归想，但是没办法，手一招，带着四五个孩子浩浩荡荡地出了家门。 　　 　　集市离得不算很远，走十分钟就到了，但男孩子都正是皮的年纪，尤其四五个凑一堆，硬是闹出一个班的气势。 　　 　　舒南烟颇为头疼，都记不得一路上喊了多少遍看着车，看着乖乖跟着自己走的宋芸芸，发自内心的想：以后一定要生女儿。 　　 　　集市在商场旁边，这个商场可以说是这一片最大的商场了，七层楼高，大多是卖衣服的，七楼却新建了一个电玩城，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来玩。 　　 　　于文星拉了拉她，道：“姐，我们去电玩城了。”另三个孩子也一起应和道。 　　 　　“嗯？”舒南烟疑惑，“你们有钱吗？” 　　 　　于文星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一沓红色钞票：“我们有压岁钱。” 　　 　　“你们打算都玩了？”舒南烟皱眉，于文星是他们几个里最大的孩子，平时他们几个孩子就在一起玩，感觉他们来了应该不止一次，对这里的价格和路线都很熟悉。 　　 　　“过年打折，我们走了。”于文星急急忙忙地敷衍道，拉着他们就跑进了商场电梯里。 　　 　　宋芸芸看他们走了才道：“他们经常会来这里打游戏，而且上面那里没有人负责，所以哪怕他们是小孩子也可以花很多钱。” 　　 　　舒南烟点头，这种小县城的商场确实有很多骗钱的无良商家，为了赚钱甚至会专门吸引自制力差的小孩子来冲动消费。 　　 　　不过舒南烟倒没想去管他们，正好还在想一百块钱怎么给这么多人花，现在正好，两个人一百可以说很富裕了。 　　 　　舒南烟带着宋芸芸在外面到处逛，吹糖人，买糖画，还有必不可少的冰糖葫芦。 　　 　　过年的集市上还有很多平时没有卖的，比如枕头老虎和胸花，舒南烟一样给宋芸芸买了一个，还买了小仙女的魔法棒，一闪一闪的。 　　 　　逛到快收摊，舒南烟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打完？再不走就天黑了。” 　　 　　“那我们去看看吗？”宋芸芸咬着糖葫芦问。 　　 　　“走吧，看看去。”舒南烟带着她上电梯直奔七楼，电玩城很大，占据了整个七楼。 　　 　　暗黑的环境只有机器和霓虹灯带提供光源，空气中的烟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宋芸芸捂着鼻子，指向一处：“姐姐，他们在那里。” 　　 　　小孩子眼神就是好，舒南烟感叹一声，往那边走去，那里汇聚了不少人，还有起哄的声音。 　　 　　感觉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