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偏心

  “你看你来都来了,不如和我们家小美见个面怎么样。”      婆婆这么草率的要将养女的男朋友换给,亲生女儿,赵敏敏觉得荒唐,忙给未婚夫使眼色。      梁志斌当然注意到了老婆的举动,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转身走到厨房。      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娘是怎么想的,无非是一边想要和赵家亲上加亲,一边想给他的亲妹妹找个金龟婿。      人心都是肉长的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他也是如此,希望自己的亲妹妹能谈个条件好的男朋友。      宦凌余挑眉,“哦,既然是比云钗还大一些,怎么令媛还没有毕业?”      他们家的情况自己调查的一清二楚,梁家亲生的女儿梁志美今年似乎刚升到了一所不入流的本科。      李雅芬长的有些胖,五官扁平,豆大的眼睛里泛着精 光,满心都是算计,她的女儿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宦凌余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敢恭维。      女儿的学历比起养女是有些拿不出手,李雅芬并不尴尬,反而振振有词开始辩驳了起来。      “女孩子不像男孩子压力大,读什么学校都不重要的,主要是我家女儿会持家,贤惠,从小到大都不用我c心,说来呢,不怕你笑话,我对云钗啊比对小美还上心。”      云钗干脆慢悠悠喝起茶来,静静的看着她说瞎话。      “你看我们家云钗。”李雅芬突然又指了指养女,“这孩子花钱就没个数,工资还得我帮她管,娶老婆一定要娶会持家会过日子的女人。小伙子我是过来人还是云钗的妈,我肯定是为你好的。”      宦凌余不屑,她也真好意思说的出口这话,看似是疼爱养女的慈母,但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清楚。      宦凌余淡淡道:“亏得云钗还叫你一声妈。”      李雅芬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不懂他的意思。      李雅芬忙盖过这个话题:“小伙子,你还年轻不懂,你和云钗不合适,我是过来人你听我的,志斌,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让你妹妹回家来。”      事件的走向越来越偏,看她要动真格的,云钗收回了看戏的架势,忙打住她,“妈。”      李雅芬胡搅蛮缠起来的功夫云钗见识过,俗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宦凌余一个大男人八成应付不了,她无奈道:“人家好不容易从魔都过来一趟,别让人家笑话。”      “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李雅芬不耐烦地推了推她,转头笑吟吟的对宦凌余说道:“小伙子你今天留下来吃饭。”      “不了。”宦凌余冷冷道。      她几次推搡云钗,宦凌余的耐心被磨没了了,起身绕到了云钗的身边,“走吧,咱们去收拾你舅公的遗物。”      “哎呀,云钗你快劝劝你朋友呀!”看不过去的梁国栋直摇头,“傻愣在那做什么。”      梁志斌查了半天宦凌余手上戴的表,看到价格后不住的从厨房探出头,目光落到他的手腕上。      不像是假的,能开得起几百万名车的人,应该是不会戴假表的。      随即梁志斌端着一碟水果摆到茶几上道:“云钗,不是哥说你,你从魔都回来一趟参加 我和敏敏婚礼,老提舅公干嘛?”      云钗突然盯着他,平静道:“后天是舅公忌日。”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提起被众人遗忘的舅公,客厅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自己家的长辈的忌日,竟然只有一个毫不先干的养女记得。      梁国栋最先打破宁静,他拍了拍桌子,“就是大喜的日子了,你说这些干嘛?这不是给你哥和你嫂子找不痛快。”      梁志斌脸色也不好看,“人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结婚你提这种事晦气我是不是?敏敏肚子里还怀着咱们家的孙子,你嘴里没个把门的?”      就知道是这样,这家人忘恩负义她根本没抱希望让他们去给舅公扫墓,拎起包道:“我就是来看看爸妈,看到你们过的好我就没什么事了,宦凌余,走吧。”      李雅芬没听清他的名字,却记住了他的姓,连忙道:“你看你这孩子,回家一趟连家里的饭都不打算吃了?外面吃多贵!”      “既然是回来一趟,我这个外地人肯定要尝一尝当地特色,阿姨,我就不打扰了。”宦凌余强硬的挡下了她的挽留。      见状李雅芬还不死心,追上去道:“那你给我留个号,我一会让小美加你!“      宦凌余没搭理他,兀自带着云钗离开。      当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刻,聒噪的噪音终于从耳边消失。      他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吵得人心烦。”      云钗反而幸灾乐祸了起来:“我早跟你说了,别来别来,谁让你不听。”      宦凌余边跟她下楼梯边道:“还是你脾气好,我是你的保镖,当然得跟着你。”      “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云钗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看我养母的架势是想让你当我姐夫。”      “我都被折磨的这么惨,你别打趣我了。”他无奈笑道。      “再待一会可有你受的。”      还好梁志美出门了,如果等她回来,那李雅芬不把这两个人撮合到一起,恐怕宦凌余今天都出不了这个门。      他突然说道:“如果我真答应了你养母和你姐姐相见呢。”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云钗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但是…假如他真的看上梁志美,那也太离谱。      梁志美的为人她最清楚,作为梁家唯一的一个女儿,养母对她的上心程度比两个儿子还要多。      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可以说是她二十年来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曾经被贴到背上有侮辱字眼的纸片,牛奶里恶心的蟑螂尸体,小团体的恶意孤立,还有在女生厕所被扇的巴掌通通从久远的回忆中涌现出来。      云钗不悦地皱眉道:“因为家里的原因,我们一直不对付…反正你就等着我把你扫地出门吧。”      宦凌余被她逗笑:“不说这个了。“      他掏出车钥匙,停在楼前的车灯亮了量,她拉开副驾门等云钗坐好后,才绕到另一边开车。      车子刚驶出小区门,李雅芬的电话就迫不及待的打了过来。      挂断电话后,宦凌余关心地问道:“你养母说什么了?”      云钗戏谑道:“还能说什么,要你的联系方式呀,果然长着一副好皮囊就是招人喜欢。”      “云钗,明明你长得更好看。”宦凌余轻声笑道,“这下我们去哪?”      “我们先回酒店吃饭吧,吃了饭去我舅公家转转。”      宦凌余答应着,又问道:“那梁家的大儿子结婚,救了我的那位怎么不回来?”      听他提起朋硕,云钗解释道:“我二哥是舅公的外孙,和梁家没关系。”      那人帮自己清创后挖出了他残存体内的子弹碎片,然后用普通的缝纫线缝合还没有用麻药,亏得他自己耐力强悍不至于活活疼死,戴伤口缝合后,她本以为遭的罪就到头了,没想到那疯子竟然说要给妹妹报劫持的仇,往他嘴里灌了一剂不知名的药水。      再醒来时,他在一个小诊所里。   到英国后自己手底下的外科医生说他的伤口处理的非常干净利落,缝合堪称完美,但是几次体检也没有在他体内查到中毒的迹象,直到第七天他头痛难忍才意识到那个疯子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吓唬他。      他怎么查也查不到救了他又给他下毒像野人似的流浪汉,只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云钗,他查到她会赌石后以为只是巧合,初衷只是想让她联系那个疯子,但是却看到云钗手上的戒指后就改变了想法。      他在师父手里见过一只一模一样的戒指,他有种直觉,云钗一定和他要找的补天遗石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知道些什么。       “我见你首饰不少,好像只有这枚戒指一直戴着没有摘下过。”宦凌余开车拐了个弯进入主街道,傍晚小县城的街上行人很多,他放慢了车速摇下车窗让云钗吹吹傍晚凉爽的风。      云钗探出手,思绪陷入回忆,“我舅公说这是他年轻时候准备给未婚妻的,但是她还没过门就病死了,我十六岁的时候舅公送给了我。”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宜察觉的思虑,云钗口中的舅公似乎疑点重重,到底是什么人能养出医术精湛,精通毒药的朋硕,和十赌九赢的西门云钗?      尤其是这枚戒指……他的眼力不会错,就是师父手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复刻不出来的,师父说过这黄翡取自的原石是清末供奉给皇室的一件黄翡摆件雕刻时剩下的一点原料,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不可能有种水颜色一模一样的两块翡翠。      “你舅公真的不在了?”      “你说什么呢!”云钗猛地回头骂道。      “……我没别的意思。”宦凌余忙解释道:“我是想问你当时见过你舅公的遗体吗。”他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妥,声音越来越小。      云钗突然愣住。      她那时在学校寄宿,舅公不在的消息是养母李雅芬通知她班主任,再由班主任转告,等她回到家他们告诉她舅公出了车祸,她见到的只有一捧骨灰。      “我知道消息后赶回家舅公已经火化了,你的意思是我舅公可能没有死?这怎么可能,而且他好好的干嘛做这出戏骗我和我二哥。”她摇摇头道。      他也是口说无凭,一个荒诞的猜想罢了,宦凌余道:“是我想多了。”      云钗低头轻轻转动手上的戒指。      七点多钟吃过饭,云钗指路带他去舅公的小院。      车开不进小巷,他们只能步行,云钗特地换了长裤和平底鞋,他们打着手机灯慢慢走进去。      破旧的平房小院错落,年久失修,一路上也没有灯。      “我有一年没来过了,当时他们想卖这里,是我拼命留下的。”云钗感慨道。      宦凌余怕她磕一下绊一下,小心的拉着她的手,“是你舅公不在的那年吧,那会儿你才多大?”      “十七岁。”云钗淡淡笑道,“很厉害吧。”      梁志美欺负她的时候她选择隐忍,但是证据她全部都保留了下来。      当时舅公不在后养母想卖掉这里,她一个人怎么扭得过梁家这么一大家子人,于是威胁养母如果要卖房子,她就把她女儿霸凌自己的证据交给警察。      他们妥协了,在她的要求下找律师做了公证。      后来梁志美大概是气不过便叫自己认识的几个校外的小太妹将她围到了c场的器械室,她也再忍不下去,拽着梁志美一个人拼命打。      那些小太妹也怕出事,就丢下梁志美一个人跑了,她记得当时自己把梁志美揍的鼻青脸肿,后来她再也不敢欺负自己了。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往年自己一个人回家祭奠舅公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忽然有人陪在身边反倒觉得有几分感慨。      “呐,就是这里,我住了十六七年的地方呢。”      云钗停在一户偏僻的院子前,黑漆漆的铁门上挂了一把生了锈的大锁。      她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门。      宦凌余帮着将锁链从门上取下来,推开门站在她面前挡灰尘。      院子里有些破败了,毕竟多年没有人住,黑漆漆的寂寥无声。      云钗记得院子里是有电灯的,在大门旁摸索了半天找到开关,尝试着拨了两下没想到院子突然被照亮。      她惊喜道:“虽然电费一直交着,不过好几年了,没想到还能用。”      有了电灯照明,眼前的景象明亮起来,宦凌余这才将院中看清楚,二十来平方的小院铺满石灰地,几个发黄变色的大纸箱子装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在墙角,屋门也上着铁锁,阳台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      宦凌余凑近窗户玻璃上朝里看了看,不过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也是白费功夫,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道:“云钗,你知不知道你二哥平时住哪里,你不常回来,他也是吧?”      云钗又打开屋子上的锁,狐疑道:“你今天怎么一直问我二哥的事?”   
第三十五章 偏心
踹飞渣男,我靠透视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