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年礼

  我们村虽然比较偏远,但是一点都不闭塞。村里村外随时都可以往来,网络电视也是村村入户。只是每个人好像都有些心病,这心病便是40岁过世的年龄限制。几百年来,村里的人真的就没有活过40岁的,一到40,要不然就得疾病而死,要不然就是意外而亡,我曾经问过花狸猫有没有办法能够帮大家延长点寿命,花狸猫说其实它以前试过很多次,只是没有一次能成功。   为了减少遗憾,村里人14岁便意味着成年了。      今天,我14岁。      一大早,我老妈就起来煮了一大锅的鸡蛋,村里的人都会来我家领一个鸡蛋吃,也算是成年的一种祝福。鸡蛋圆圆的,象征圆圆满满。吃完鸡蛋,大家会在我们家中吃中午饭,每个人的成年礼比结婚还要重要。午饭前,我们会宣布一个自己的重大决定,比如,外出打工或者娶妻生子。这时候村里的大人们都会尽力去帮助我们实现这个愿望。      我想做什么呢?不知道。你14岁的时候知道你想做什么不?      一大早,吃完鸡蛋,想起中午就需要宣布自己的规划,我感觉压力蛮大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通而已。很多东西好像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要作为志向告诉别人的时候,又发现好像没有达到这个程度。出门打工挣钱?学历都没有,出去打工只能打零工,挣不到什么钱,也接触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机会。娶妻生子?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就算有,我也没有做好给别人承诺的心理准备。      我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又去到小河边。      老乌龟和花狸猫在河边下钓鱼棋。就跟五子棋类似,只是用鱼当棋子。我走过去焉哒哒地坐在河边上。老乌龟问我:“小西子今天是怎么啦?今天不是你成年礼的日子吗?”“嗯.”我跟了一句。老乌龟示意花狸猫暂停一下,花狸猫便转了个身跳到树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不想成年?”老乌龟问我。      “也不是,只是没想好,不想随便做承诺。”我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河边的石头上。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老乌龟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什么传说?”我天天都在听传说。      “其实后来真龙来村子里诅咒过后,张显和李志又回来过村子。”我一听来了兴趣,这段没有听任何人说过。      “知道这段的人很少,因为给村子惹了这么大的祸端,虽然张显和李志是村子里人人膜拜敬仰的神仙,但是还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在真龙诅咒成仙村之后,他们两偷偷跑回来找过当时的里正,并且告诉了里正诅咒的破解之法。““什么?诅咒还有破解之法???”我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      “那是当然,”老乌龟不紧不慢的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所有事情有因有果,万事万物有时有序,有下诅咒的方法,当然就有破解的方法。”      “那你快说说怎么破解呀,这都几百年了,现在你才说有破解之法,你个老乌龟,不会是故意隐瞒这么多年吧。”      “非也非也,这几百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听懂我的说话,能听懂我说话的人便是诅咒的破解法门。”“你是说,我就是这个破解的法门?”我忽然觉得有点迷糊。“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那便是咯。”“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个鬼呀,你个大乌龟又不是算命先生。你只是偷听到张显和李志跟里正说的话而已。      “那怎么破解呀?”我急着问。“我也不知道呀,后半段他们声音压得太低,叽叽咕咕的,所以没有听到。”没有听到???我简直要炸了。拯救我们村子的人免于40岁夭折的命运的方法,最重要的部分,竟然没有听到?      我整个人都要炸掉了,我看着我水里的倒映的那个气茧子变得通红。      花狸猫对着我龇牙咧嘴,老乌龟忙着说“不要急,不要急。你有你自己的天命,也有你自己的使命,你完成好你的天命便完成了你的使命。既然你能听懂我说话,那只要按照天意便有机会打破诅咒的。”      “天意是什么?”我真的生气了,老乌龟还真他妈不靠谱呀。      “天意便是你要离开村子,去到大城市。”“然后呢?”“然后我也不知道呀,我又不是算命的。你看你这个人,说翻脸就翻脸,真是小孩子脾气,没有一点城府。”对,就你个老乌龟最有城府,说话颠三倒四,乱七八糟。要说就说个清楚明白。      “西哥哥,你阿妈叫你回去吃中午饭了。”隔壁小丫头跑来叫我吃饭了。我气呼呼地转身跟着小丫头回家了。一边走,我一边想着今天老乌龟跟我说的话,心中好像莫名有些什么开始长出来了。      回到家,屋外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大家围坐在圆桌旁,我妈满面春风,全身散发着彩色的光环。我妈看到我,就把我叫到用6张方桌搭起来的台子上。说了些感谢的客套话,大家都其乐融融。然后,我妈递给我一杯酒,这时,坐在台子下第一排的村长站了起来。问我道:“小西子,你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我未来的规划是什么?我憋红着脸,半天说不出来话,下边的邻里们开始起哄。有让我娶媳妇的,又让我去打工的,也有让我入赘他们家当女婿的。      我看看小河沟方向,抿了抿嘴,坚定地说到:“我想要打破我们村的诅咒。”      
第四章 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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