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一共有三层，一楼大门进入之后左手边是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厨房旁边是秦桥易的房间，与书房相对。客厅和书房中间有一个楼梯通向二楼，二楼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两间卧室，一间是秋秸和沈墨的，另一间是客房。三楼是秋令韦和秋胜月的两间卧室。”楚陌陌的音量控制在四个人听得到的范围。 　　 　　走到一楼书房门口，楚陌陌闭了闭眼，极力忍住整面墙的血迹带来的眩晕感。 　　 　　杭安注意到楚陌陌的不适，看了陈点一眼，“你们两个留在门口做记录吧，我和苏诺进去。” 　　 　　陈点看了眼已经戴好手套走到书柜前研究血迹的苏诺，叹了口气，把手套放回口袋里。 　　 　　“看来护花使者的使命还是落到我头上啊，放心吧，我保证把现场给你记得明明白白。”说着陈点冲杭安眨了眨眼。 　　 　　杭安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对着楚陌陌歪了歪头，刻意表示出歉意，“不好意思，他平时不这样。” 　　 　　听到苏诺在里面叫自己的名字，杭安立刻一边答着“来了来了”一边走进案发现场。 　　 　　“书房的房门正对着管家的房间，从房门的锁舌来看，平日里都是锁住的，和沈墨说的一样。” 　　 　　杭安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整个书房，进门右手边是几扇窗户，光线充足。 　　 　　左手边是一排陈列整齐的书柜，书柜中间有一面镜子，用来整理仪容。 　　 　　书柜里面摆放的书都有些年头了，看得出来是秋烟树的。因为正对着窗户，书被阳光晒得有点褪色。 　　 　　书柜前面是一张书桌，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桌上摆放了一些家居装饰，虽然已经有些老旧但是依然整洁干净。 　　 　　“看得出，秦桥易有定期清理这里。”杭安看着桌上的东西说道。 　　 　　布满血迹的资料柜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文件袋和信封、信件，大部分都是秋烟树做生意时的资料。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呈仰卧位，除了手上有因为惊慌捂住脖子留下的血迹以外，其他地方没有血迹。”杭安复述法医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话。 　　 　　苏诺仔细地观察柜子上的血迹走向，低着头顺着杭安的话继续说下去。 　　 　　“柜子上的喷射状血迹也没有被截断的迹象，应该可以确定是从身后行凶。” 　　 　　楚陌陌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两个人一唱一和默契非常的样子，她不禁问陈点，“他们俩以前关系很好吧？” 　　 　　听到楚陌陌的话，陈点把埋在笔记本上的头抬起来，顺着楚陌陌的目光看向屋里的两个人。 　　 　　他脸上难掩骄傲的神色。 　　 　　“何止关系好啊，当年小诺还在队里的时候，我们仨关系铁着呢，每年立功最多的就是我们仨。” 　　 　　他的目光转向楚陌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讲述当年的事情。 　　 　　“有一次我们抓人的时候，那嫌疑人手上拿着一把斧头，疯了一样，到处乱砍，好多警察都不敢上前。小诺和安哥俩人就互相看了一眼，话都没说，就一起冲上去，一个扭胳膊一个戴手铐，那叫一个精彩，后来这件事在局里还被当案例说了好一阵儿呢。” 　　 　　谈起曾经三个人在一起拼杀的时光，陈点的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 　　 　　楚陌陌听完陈点的话，犹豫了一阵，问出了她一直想问苏诺但没敢问的问题。 　　 　　“那苏诺姐怎么没继续待在警局里？怎么自己到了另一个城市开事务所了？” 　　 　　陈点听着楚陌陌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迟疑了一下，“你跟了苏诺几年了？” 　　 　　“两年多。”楚陌陌思考了一下后回答陈点。 　　 　　“她从来没提过自己在局里工作时的事情吗？” 　　 　　楚陌陌摇摇头，“我问过一次，当时苏诺姐沉默了很久，后来我就不敢问了。” 　　 　　陈点听着楚陌陌的话，看着在案发现场忙碌的两个人叹了口气。 　　 　　“当时，他们因为一个案子吵起来了，吵得特别凶。小诺还说什么‘要是这样当警察就没有意义’什么的，然后第二天小诺就走了。后来好长一阵子都没有人敢在安哥面前提小诺，都没人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了。” 　　 　　“聊什么呢？” 　　 　　杭安的声音幽幽从陈点身后传来，他突然出现在楚陌陌和陈点的身边，吓得陈点手里的本差点脱手。 　　 　　“我们在聊……案子，对，案子。”楚陌陌帮陈点打圆场。 　　 　　杭安从头到脚扫视了陈点，叹了口气。 　　 　　“走吧，去厨房看看。” 　　 　　秋家的厨房里除了日常做饭用的器具和食材，还有一个体积大而装饰精致的红酒柜，里面摆放了上百瓶各个种类的红酒。 　　 　　“这有这么多红酒，这……每天喝也喝不完吧。”陈点看着面前装满红酒的红酒柜不禁感叹。 　　 　　“很多酒都是拿来收 藏的，不一定非要喝完。放在下层的是之前秋烟树先生留下的，上面的这些是秋秸买来的。” 　　 　　秦桥易走到厨房给他们介绍起来，看到四个人都警觉地盯着自己，他赶紧解释起来，“沈墨小姐的水喝完了，我来给沈墨小姐倒杯水，立刻就走。” 　　 　　“秋秸总买红酒？”苏诺接着秦桥易的话询问。 　　 　　“是的，以前一年总要买个几瓶，因为秋烟树先生喜欢。先生去世之后这个习惯也保留下来了，而且秋秸小时候就喜欢红酒，对红酒也很有研究，他们只喝红酒。” 　　 　　秦桥易一边接水一边回答苏诺的问题。 　　 　　“您很了解秋秸？”苏诺眯起眼睛看秦桥易，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是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秋秸从小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很自律，作息也很规律，到什么时间就会做什么事情。”秦桥易端着水杯站在原地耐心地回答苏诺的问题。 　　 　　苏诺点点头没有说话，打量着秦桥易。 　　 　　杭安走上前把纸笔递给秦桥易，“麻烦您把秋秸的公司地址写下来。” 　　 　　一旁的警员走过来想要汇报搜查成果，看到秦桥易在旁边适时地噤声。 　　 　　杭安看了他一眼对秦桥易说：“谢谢您的配合，您去客厅吧。”秦桥易点了点头离开了厨房。 　　 　　“石颢，怎么了？”杭安问。 　　 　　旁边的警员走上来对杭安说道，“楼上都查过了，没有可疑的物品，没有刀具之类的尖锐物，摆件挂饰都没有血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