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因她丢的魂
见到她脸上的黯然,萧故知说:“说错了,不是被抓的,是自己飞去的,”
萧嫱疑惑地看着他。
萧故知:“听说,是那只鸟环绕于皇宫上空,不肯离去,女皇才吩咐人给它做窝,把放在笼子 里。”
萧嫱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地撇开话题:“你最近常入宫?”
“这倒没。”他挠挠头,“你去上香时,女皇曾召见你,说是给公主伴读。那时你不在,我就替你入宫。”
“那你见到公主了?”
“嗯。”他迟疑了下,“公主不肯吃饭。”
"为何?"
他抿抿唇,没说话。
“女皇找伴读,是为了陪伴公主,安慰她?”
“嗯。”萧故知说,“公主一直问我:‘国师到底去哪了?’我听太医私下说,公主是心病——单相思!”
“单什么?”萧嫱讶异地看着他。
“单……相思……”他说着,脸也红了。
萧嫱有些意外:“没想到公主存的是这份心思。”
“是啊,不过公主也快到适婚年龄了。”
萧嫱点了点头,忽然看向他,怔了一下,好笑道:“你才几岁,知道什么?”
萧故知梗着脖子:“我自然知道。”
萧嫱笑了会儿,止住了笑。“公主如意了,国师回来了,她应该很开心。”
萧故知舒出一口气:“那太好了,我不用再去宫里听她哭了。”
他又问:“你如何知道国师回来了?爹刚刚和你说的?”
她不知如何解释,便点了点头。
索性,萧故知没有再问她。
萧嫱现在很苦恼一件事情,她深深为联系不上逝染所困扰。可是她如何能与逝染交流?
否则这夜里做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知,这对她可有些麻烦。
午饭过后,安翠就回来了,安翠和她念叨了许多担心她的话。最后,萧嫱安抚她:
“娘,放心吧。寺庙里,能出什么事情?”
“可你不在寺庙啊,你爹可是说,在山上找到的你,山上?你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山上?”安翠又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萧大人赶紧拦住萧嫱:“你快别说了,让你娘回院子好好休息。”
萧嫱忙应是。
萧大人搀扶着安翠,往后院去了。
当萧嫱还站在门楣处,望着头顶烈日发呆时,一个小身影撞了撞她。
她回神,望着他:“你怎么了?”
她发现,自从她这次被从山里找回来,萧故知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些。甚至于,她俩的接触更频繁了。
萧故知:“你想不想看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你听说京城都在寻找的能人异士没有?”
“你说……弦如是?”
“你知道他名讳?嗯,是他。”
萧嫱撇撇嘴:“咋啦?”
“我带你去看他啊。开不开心?”他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萧嫱。
萧嫱差一点问他,是不是有病。
但见萧故知有点儿失望的样子,她没忍心。
萧嫱:“你对那个人很好奇吗?”
“嗯,我对力量很向往。从未见过有人比豹子跑得还快。”
萧嫱:“他现在病了,你见到他,他也不能给你表演……”
见萧故知还是很执着,她说:“他和普通人没两样的。”
萧故知收起了满脸的崇拜,认同道:“那……不看他了?”
萧嫱:“你想看,我和你一起。”
“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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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翻墙,因为弦如是住的外面,被很多人围着,都穿着皇宫的衣服,是女皇的人。
他们没有去问,怕被拒绝。
翻墙其实很拙劣,但他们胜在对这里地形更熟,成功避过了 守卫。
萧嫱:“你知道他在哪个房?”
萧故知摇头:“人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吧。”他猜测。
萧嫱一想也是,看守的人最多,代表最需要防范,那就应该是他的位置了。
萧嫱爬过去,萧故知眸子一顿。“那个地方……”
“怎么了?”
“太巧了,那里是……”萧故知一脸惊讶。
萧故知:“那个地方的床可以打开。”
萧嫱:“你如何得知?”
“我之前来这里玩过,这里之前没人住。”
“那我们可以走小道?”
“嗯。但……小道万一也有人?”
“那里隐蔽性怎样?”
“还好,如果碰到人,躲开也简单。只是……万一有人料到会有人寻去,在小道设埋伏了,等着走小道的人,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萧嫱思索会儿,果断道:“走小道试下。”
小道入口那里荒草丛生,连一个新脚印都没有,看得出最近没人走过。
“这就放心了。”萧故知检查入口周围时,看见四周荒凉的样子,心里踏实了些,对萧嫱说。
萧嫱意会,“那我们进去吧。”
尽管入口检查没有危险,但两人还是很小心。
尤其是萧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萧嫱在魔域栽过坑,在魔王之子手里吃过亏,那一次还把小命交代了。她学会了三思后行。
萧嫱:“你跟进我。”
萧故知看着萧嫱小小的背影,“你抓紧我。”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小道是一条地下通道。
这里,不知是什么虫子,一直鸣叫,老鼠也“吱吱吱吱”个不停。偶尔有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有老鼠从他们脚边冲过去。
萧嫱一开始还被吓到,她抓住萧故知衣角,萧故知捏住她的手,“往前走,不要看它。”
"好。"
一直走到头,有一道楼梯通向上面,上面被一块木板阻隔。
萧故知:“上面就是床板,只是……若我们贸然掀开床板,会不会把弦如是也掀飞?”
萧嫱:“你该担心的是,外面万一有别人在?至于他,既然他是奇人,怎么会被这点小动静伤到?”
“嗯。”萧故知表示很认同。
两人合力正要掀开木板,忽然听见上面有声音。
“醒着?”
再一辨认,萧嫱惊呆了。
那声音竟然是独孤世!
“你是谁?”这是弦如是的声音。
看来,他们两人在对话。
独孤世:“我是皇宫的国师,奉命看望你。”
“女皇让你来看我?”
“嗯。”
“呵呵。”弦如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他让你用法术把我送进皇宫?还是让你逼迫我为她效力?”
独孤世:“都不是。”
弦如是看着他。
独孤世还是一脸淡漠的样子。“他让我看看,我认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有真本事。”
“哈。”弦如是讥诮的笑了出来。“我有没有本事,何时需要别人认证!本事是自己的,看法是别人的!”
独孤世默了默,道:“确实如此,但女皇想用你。”
“哦,我就非得被她用了,我不同意!”
独孤世:“这就与我无关了。我只是来看看。”
独孤世的脚尖已经转了个方向,他身子面向门口,说走就走,毫不停留。
“等一下!”在独孤世即将踏出房门时,弦如是终究是急了。
“喂,等等!”弦如是再次说。
独孤世停步,没有说话。
弦如是声音清冷的说:“看不出来,一个人还是同侍两主。”
独孤世高傲的哼了一声,面色寒冷的转过脸,与弦如是对视。
弦如是:“我虽第一次出来,但你这身仙气,我还认得。”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弦如是毫不客气的说。
独孤世有些奇怪的说:“我应该知道你?”
弦如是:“羽族!”
提到这个,独孤世知道了。
他也在太极天尊的古籍里看到过。
“不是灭绝了?”
“呵,小小徒孙。”弦如是满含轻蔑的说,但他没有解释。他说:“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就赶紧放了我。”
独孤世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没被关着 啊,要走,很难?”
弦如是面上泛起了一丝红润。半晌他说:“我丢了个东西。”
“然后?走不成了?据我所知,凡间本土人的招数都很拙劣,要困住一个羽族人,简直不可能。”独孤世说。
“我清晰的感觉到,体内少了一魂,不找回来,我随时失去自保的能力,去哪都一样。”
独孤世嘲笑道:“他们可没有能力,拿走一个羽族人的一魂。不说羽族人,就算是凡人要拿走凡人的一魂,也是难办。”
“我……碰到了一个有地狱之气的人类。我的一魂就丢在她那里。”
独孤世脑袋里闪过了一个画面。他的脸紧绷。一瞬间严肃了起来。
“你认识她。”弦如是同样带着嘲笑,毫不留情的拆穿。
“见过。”独孤世很坦然。很快,他收敛了自己的神色。
弦如是鼻子嗅了嗅,忽然,他面色沉重起来,“房间里,不对劲。”
这句话很快提醒了独孤世,几乎就是下一秒,他长袖一挥,弦如是瞬间被挪到软塌上,而他之前所在的床板,被掀了开。
床下,萧家兄妹,两人呼吸同时一窒。
独孤世的目光,从他们两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定格在萧嫱身上。
萧嫱与他大眼瞪小眼。
萧嫱:“好……好久不见。”她语气甚是僵硬。
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师弟。
地狱之气……她没地狱之气……她脑袋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这句话。
独孤世一步步朝她走近,面无表情,然后,一把捞起她。
她很小,才四岁,这个身量,他把她抱起也毫不违和。
“地狱之气……淡了。”独孤世无感情的说。
弦如是同样奇怪的看着萧嫱,“你怎么在这里。”
比起疑惑,弦如是这句话,更多的是警惕。
萧嫱:“我……好久不见,大哥哥……”
弦如是万分嫌恶的“呸”了声。
“少来,晚上才打过架。”弦如是虽然没给萧嫱一个好脸色,也没对她说一句好话,但语气,还是听得出忌惮。
独孤世回味他的反应,猜测了句:“不会……让你丢了一魂的……是她?”
萧嫱表情立马变得古怪:小师弟,话可不能乱说。
“我报他护送之恩还差不多,怎么会让她丢魂!”萧嫱万分理直气壮。
弦如是表情变得比她更古怪,活生生像是刚吃进去一只活苍蝇。
“萧嫱,我说你良心呢?吼,我送了你回家,你到了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伤我心脉?”
萧嫱很是苦涩:“晚上啊……我们……晚上见过?”
弦如是瘪了瘪嘴:“得,这账是无论如何不想认了。得得得。这哑巴亏,不只有我吃了么?”
萧嫱低下头,万分恼怒,逝染为何总添堵。
怀里的小丫头,比之他之前见过的样子,都不一样。这令独孤世很迷惑。
萧嫱感受到头顶一簇火热的目光,她忍不住与之对视。
独孤世的目光太火热,侵袭性太强,萧嫱更是第一次在她小师弟脸上见到这样冰冷的目光。
萧嫱:“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独孤世收回那样灼热的目光,换了副平静的样子看她。
“你很奇怪,变化……太大。”
萧嫱在想,独孤世这句话,说的是哪一层意思。
“我们之前见过,你记得吗?”
和……逝染见过?
她能说之前用她身体的是逝染吗?
萧嫱眨了下眼睛:“记得,昨晚嘛。”
“嗯,当时,你还在野外烤肉吃。”独孤世说完,补充了句,“猛兽肉。”
弦如是瞬间怒斥:“你把我弄得病歪歪躺床上,你却在山里吃烤肉?你——好过分!”
萧嫱无力道:“我……冤枉。”
该怎么解释呢?她百思不得其解。若供出逝染,逝染恼羞成怒,或者破罐子破摔,她一条小命岂不真废了?
独孤世:“确实过分。”
弦如是前面都看独孤世不顺眼,有了这句话,他把独孤世当队友了,柔声:“那就把她交给我,我非得看看,她怎么做到这么多变!”
独孤世:“不行,我得带走她。”
弦如是立马将他踢出队友团。弦如是愤怒:“为什么?”
独孤世想了想:“你现在这样,怎么查出她多变的原因?”
弦如是更加气急:“我说她多变,补过是气话。她哪里是多变,分明是心机太深!”
"弦如是——"萧嫱总算听不下去了。萧嫱重重的喊了一声:“我帮你把丢的魂找回来,别鬼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