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小心地捧着两幅画框来到梁仕渊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进入后，梁仕渊见到来人是她故作淡定地收起手上的小盒子，不动声色地塞进抽屉。 　　 　　“怎么啦？看样子你好像收到了我的圣诞礼物，怎么样？喜欢吗？”梁仕渊语带笑意悠闲地问，他无意在家中发现母亲和她的合照，送给小村姑留个念想，也好敲打敲打她。 　　 　　“我很开心收到这样的礼物，还有这幅画，是我和老师经常去的湖边。”徐锦心里溢满感激之情。 　　 　　“哼，你别想多了，送照片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忘记我妈是怎么死的，另外那幅画放在家里也是碍眼，不然也是当作破烂扔掉的下场，不如一并收拾给你算了。”梁仕渊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话到他嘴里就变了一个味道。 　　 　　看着徐锦由欣喜转成沉闷的脸色居然变态地很开心。 　　 　　”不管你送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能收到这张照片我就很开心了，老师的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徐锦和往常一样重复说过的话。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梁仕渊不想在这样的日子继续听她一大堆要报恩的话。 　　 　　“说到这个，这幅画是你画的吗？”徐锦抽出湖边的风景画举给梁仕渊看。 　　 　　“怎么？你这是嫌弃我送的不好了？”梁仕渊歪着头，抿着唇对着徐锦微笑。 　　 　　“你看这个，zero，zero是你吗？你有在外网发布过自己的作品吗？”徐锦仿佛看到一丝曙光。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网发布过作品？”梁仕渊攒眉，看来是郑智和那小子说的。 　　 　　“那就是你了对不对？”徐锦一扫几日阴霾，整个人活泛起来。 　　 　　“是又如何？”梁仕渊搞不懂她什么意思，区区一个笔名值得这小村姑这般兴奋。 　　 　　“你是不是很久没更新外网了？”徐锦接着问，她快确定zero就是眼前这个人了，许诚阳要是知道这么戏剧性的结果肯定要否定之前的眼光了。 　　 　　“看来你和智和关系不错啊。”那她送的这耳钉是给智和的？梁仕渊顿觉不爽。 　　 　　“是你就好。”徐锦就差没一蹦三尺高了，低头又看了一眼和老师的照片，能帮上你儿子一点点，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那你收到的交换礼物是什么？”徐锦心情复杂地问，脸都拧巴了。 　　 　　“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罢了。”梁仕渊没好气地说，徐锦的脸瞬间就暗了下去，看样子打水漂了，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徐锦回到工位，想立刻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许诚阳，她看看湖边的风景画心想：既然送给她，那她应该有权利决定如何处理吧？ 　　 　　徐锦走后，梁仕渊打开小小的首饰盒，小村姑这这么朴素的人为了郑智和居然舍得花钱买这样的东西，刚才他说的话还是太轻了。 　　 　　徐锦晚上揣着那幅宝贵的画到了许诚阳家里，许诚阳一见她荣光满面也饶有兴致地问起来：“今天是收到什么不得了的礼物了吗？” 　　 　　“猜对了，我有一个礼物给你，保证你开心地睡不着觉。”徐锦想快点把这个喜悦分享给许诚阳，也想快点完成梁仕渊交给她的任务。 　　 　　“给我的？你这么说我倒确实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但看你模样我决定先看看你送的。”许诚阳清风和煦，和梁仕渊完全两个风格。 　　 　　徐锦掏出湖边的风景画展示给许诚阳：“你看，你仔细看，你知道这谁画的不？” 　　 　　许诚阳只稍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的画风，但zero不怎么画这类风景，但右下角却真真实实地落款为zero，是他熟悉的zero特有落款方式。 　　 　　纵使许诚阳已经是名震中外的插画师，也会为得到偶像的画作激动不已。 　　 　　“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锦想现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遭他恨：“其实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昌宏的员工，但一开始我不知道我们公司有跟你合作的意向，我是听我们老板开会说的，你之前说你犹豫选择哪家合作，我就想为我们公司争取一下，希望你别生气。” 　　 　　许诚阳沉浸在获得偶像画作的惊讶里，都没仔细听听徐锦的话。 　　 　　“你说说拿到你偶像签名，你就跟谁合作的，你说话算数吧。”徐锦希冀着。 　　 　　“你是怎么拿到zero的画作的？”许诚阳闭口不谈合作的事。 　　 　　“这……”可以说是自己收到的圣诞礼物吗？ 　　 　　“这其实是我们老板画的？”徐锦豁出去了，告诉他应该也没事。 　　 　　“什么？这就是那个傲慢无礼的男人画的？”许诚阳这种温润君子也有表情失控的时候。 　　 　　“那，可以和我们昌宏合作吗？”徐锦又是一惊，这一天的心都是起起伏伏。 　　 　　“我考虑一下吧。” 　　 　　徐锦本以为祭出偶像的画作这合作应该十拿九稳了才对，具体是何原因她也不敢再问，也生怕他责怪她隐瞒昌宏员工的身份。 　　 　　许诚阳这人从小家教良好，性格温和，甚是不喜狂傲之人，听闻梁仕渊偏偏就是个性格乖张处事果断的人。 　　 　　若是合作生怕打破对偶像的幻想，好不容易见到偶像真迹又很想和他探讨关于艺术的见解，这些使他很烦恼。 　　 　　徐锦自不用说，她不了解许诚阳心里的弯弯绕绕。 　　 　　走的时候徐锦收到许诚阳的礼物，是一本中世纪的插画集，徐锦没告诉他，她已经有了，打开封面还写着梁仕渊三个字，但她仍然感激。 　　 　　第二天徐锦是顶着黑着眼圈上班的，梁仕渊在这边看她哈欠连天，精神萎靡，八成是知道智和没收到礼物沮丧成这样的。 　　 　　“梁总，不好了，胡总监在楼下营销部闹事。”汪达明进来汇报。 　　 　　“胡敏？她怎么来了？是咖啡不好喝，还是商场不好逛？”梁仕渊冷笑一声，整好衣衫，跨出办公室。 　　 　　“你跟我下去一趟。”梁仕渊打开秘书室的门，朝着里面的徐锦喊。 　　 　　营销部这会只能听见胡敏的的声音，蒋斯国面对这样的胡敏完全招架不住，愣是偷偷让下属汇报汪助理搬救兵。 　　 　　“这是谁大驾光临呀？”梁仕渊的声音没有起伏，凉凉的又具有震慑力的语调撞到每个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