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利安振作起来。　　 　　“有时候我到外面的世界去看凡人。当凡人给你一张上面有数字的纸是什么意思？这是密码吗？“　　 　　“你不知道电话号码是什么吗？”　　 　　他不确定如何解释手机。他不记得是谁发明了电话。也许是爱迪生。等等，不，那是灯泡。　　 　　“如果一个女孩给了你她的电话号码…”基利安说。“这意味着她喜欢你。”　　 　　“我明白了，”汤姆说。　　 　　“这种事经常发生在你身上吗？”　　 　　汤姆得意地笑了。“每次我到凡间去，都是这样。”　　 　　基利安翻了翻眼睛。“真羡慕你。”　　 　　汤姆若有所思地说：“我以为这些数字只是意味着她们想和我上床。”　　 　　基利安咳嗽了一声。“嗯。嗯，有些人只想和他们喜欢的人上床。嗯，有些人等着恋爱。“　　 　　“女巫不会那样做的，”汤姆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女巫不能爱任何人。这是撒旦所禁止的。“　　 　　基利安盯着他。汤姆似乎是认真的。　　 　　“你觉得你不能爱别人吗？”基利安问道。我只想问清楚。　　 　　汤姆解释说：“艾薇是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女巫。”　　 　　这与基利安的噩梦不谋而合，梦魇中的女巫是残暴无情的生物，她们毁灭了这个世界。　　　　 　　基利安记得童年时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坐在布莱克公墓的墓碑上，看着戴安娜用一把雏菊覆盖着艾薇。　　 　　“这么多花，”戴安娜说。“但是我的花呢？”等等，我看到她了！我看到她的小鼻子了。“　　 　　布莱克家族的房子是个非常明亮的地方。她的家造就了艾薇。　　 　　“汤姆，”基利安说。“你说你很聪明，所以别再说傻话了。女巫也会爱上别人。布莱克家的人喜欢艾薇。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如此。“　　 　　汤姆似乎惊呆了，一言不发。基利安说他是白痴，可能他被吓了一跳。　　 　　最后，他问道：“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吗？”　　 　　基利安怎么会知道呢？他几乎不认识汤姆。　　 　　但是当艾薇问起汤姆的时候，汤姆已经来了。他注意到艾薇。他谈到了观察凡人。这让基利安想起了看戴安娜和艾薇。他知道渴望一个家的感觉。　　 　　“当然可以，”基利安温和地说。“我当然喜欢。”　　 　　汤姆似乎仍然心存疑虑。“我不认为我会做得很好。”　　 　　“重要的是努力，”基利安说。　　 　　汤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他的书去了。　　 　　当基利安发现自己在厨房餐桌旁打瞌睡时，他觉得这太荒谬了，他要去睡觉了。他去刷牙了。当汤姆走出浴室时，他怀里抱着那本新书睡着了。基利安恼火地叹了口气，从他房间的壁橱里拿来一条毯子和一个枕头。　　 　　他转过身，发现汤姆站在门口，又打了个哈欠，还抓着那本书。“你去哪里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　　 　　也许现在对女巫来说还不算晚？女巫是不是每晚都彻夜未眠？艾薇具体是什么时候去另一所学校的？基利安觉得太累了，无法思考女巫的睡眠习惯。　　 　　他把毯子和枕头递给汤姆，汤姆接受了，然后漫步到基利安通常画素描、坐着继续阅读的桌子前。基利安放弃了礼貌的招待，上床睡觉了。　　 　　他醒来时发现窗外冷杉树后面已是灰蒙蒙的早晨，毯子叠在桌子上，汤姆终于走了。　　 　　基利安爬下床，拿起最后一本书，放在毯子旁边的桌子上。他手里拿着那本书，把它翻了个底朝天。　　 　　汤姆怪异得像地狱，但他并不可怕，不像基利安噩梦中的女巫那样。他向基利安寻求帮助。基利安自己的祖父甚至都不再来我家了。爷爷为尼克感到骄傲，但他总是说基利安没用。　　 　　暂时不觉得自己没用，这真是太好了。这真是一个怪异的夜晚，但这个夜晚已经结束了。他很快就能见到阿米莉亚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汤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