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在基利安的家里徘徊，和第一次一样令人不安。基利安家里来的人不多。他总是害怕他的父亲可能会做什么。 　　汤姆带着专业的口气敲打其中一扇窗户。“封印咒语一直有效。”基利安不安地耸耸肩，双手插进口袋。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基利安说。　 　　尼克说：“我的朋友建议我赤身裸体地星空投射到艾薇的卧室。”“这是个好主意吗？”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糟糕的主意，”基利安语气平淡地说。 　　他甚至不确定星空投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认为他以前在漫画中读过这些书，他想他以后应该去查一查。但他对自己的回答很有把握。　 　　“在我看来，谈到浪漫，我们没有女巫那么擅长。“ 　　汤姆皱起了眉头。“既然你没有我们活得那么久，为什么你要花更长的时间去做事情呢？”　 　　基利安鼓励地继续说道：“凡夫俗子的做事方式意味着循序渐进。”“这就是你如何让别人相信你是认真的。你明白吗？“ 　　汤姆的脸变得光滑起来，露出了笑容。“我知道。” 　　“所以绝对不行”--基利安试图说出赤裸裸的星体投射这个词，但失败了--“你刚才说的话。绝对不行。“ 　　“我知道了，凡人，”汤姆说。“我该怎么做呢？” 　　基利安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个主意。” 　　他带路来到尼克的卧室。自从他手里拿着枪进去后，他就再也没有冒险去过那里。他现在几乎要退缩了，但汤姆就在他身后，他不想再做无用的人了。 　　在它成为尼克的卧室之前，他爸爸已经把这个房间布置成了他妈妈的图书馆。尼克从来没有让他爸爸把架子拆下来。基利安的母亲一直很喜欢书。她上了一年的大学，学习社会研究和女性研究--他父亲总是这样说，这是一些女人的胡说八道--之后她因为通常的原因不得不辍学。她去世的时候，基利安太小了，对她不太记得了，但他对睡觉前和她躺在拼凑的毯子上的记忆很遥远。记忆是模糊的，柔软的，温暖的，被裹在一张毯子里，世界变成了一个拼凑的世界，他是一个被子玉米煎饼，她的声音读给他听，是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她什么都读，有关于爱情和诗歌的书，有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名人，也有字典和百科全书。她挑选了他们起居室窗户上的钻石玻璃，阳光黄色和焦橙色，紫水晶和青绿色。如果她还活着，基利安可能会和一个像他一样的人一起在房子里长大。 　　艾薇和阿米莉亚也读了很多书。基利安喜欢和他们一起坐在图书馆里。他画素描，听音乐，翻阅漫画或他们推荐的小说，而艾薇在阅读时做着紧张的笔记，或者阿米莉亚沉浸在她的书中。尼克从来都不太喜欢读书，但他高中时稳重的女友一直很喜欢读书。基利安怀疑尼克被她吸引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们的母亲。尼克告诉基利安，他们的妈妈过去常说：故事教会我们活得更好。 　　基利安压下了对尼克的思念。他有一项任务要完成，他不想把它搞砸。他打开门，把书架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仔细翻阅他母亲那本满是灰尘的书，想找到关于心理学和人际关系的书。有很多书都被称为海特报告：关于女性、男性和在父权制下成长的书。不管海特是谁，他们报告了很多事情。 　　“哦，书。” 　　汤姆听起来很高兴。 　　基利安瞥了他一眼。“嗯，我想你可以看看这些。”他犹豫了一下。“你可以留在这里看。我不能让你把它们带走。它们是我妈妈的。“ 　　“那很好，”汤姆说。“如果大祭司看到我拿着凡人的书，他会把它们烧掉的。” 　　“大祭司是谁？” 　　“他是我们巫师团的首领，也是巫术学院的校长。” 　　“他喜欢烧书？” 　　他们自己的校长已经禁止了学校图书馆的一些书籍。也许这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基利安不明白为什么负责教你的人不想让你学。 　　“他做了很多事，”汤姆略带冷淡地说，然后又振作起来。“把书给我。” 　　汤姆看起来仍然很开心，而不是沾沾自喜或觉得好笑，这是前所未有的。他们把成堆的书搬到厨房，汤姆仔细地把书摆好，然后要了信纸、荧光笔和几支笔。基利安不得不清空他的书包。 　　“你喜欢书吗？”基利安问汤姆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阅读的。 　　　“当我开始上学的时候，我不习惯和人在一起。学院图书馆里的书对很多事情都有意义。而且它们很有趣。“ 　　显然，汤姆喜欢学习，就像艾薇一样。基利安从来都不擅长学习。也许他应该回他的房间去画草图，让汤姆一个人呆在这里。 　　“别走，在这里陪我，”汤姆说，没有抬头看书。 　　“嗯，好的。但我不想谈任何关于性的问题，“基利安警告说。 　　汤姆看起来又开始让我觉得好笑了。 　　“在这个特定的话题上，我想我可能比你知道得更多，凡人。” 　　我知道你主要是对艾薇情有独钟，当然她必须对撒旦保持纯洁，直到16岁。“ 　　“她什么！”基利安叫道。 　　汤姆耸耸肩。他表现得好像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完全合理的。这是汤姆最让人心烦意乱的事情之一。 　　“哇，”基利安说。 　　“当我们从她家去学校的时候，她的乔安娜姑姑常常从窗户对她大喊大叫，让她身体的邪恶殿堂不让不信教的人进来。我确实想知道这一点。我是说，我不认为她是女巫。我只是觉得她的乔安娜姑姑很怪异。“ 　　“不，”汤姆说。“这是正常的。” 　　“每个人都这么做吗？”基利安问道。“你为撒旦保持纯洁吗？” 　　汤姆脸上闪过一种奇怪的表情。基利安意识到，这个来自宇宙的意想不到的想法让尼克震惊了。 　　“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男孩？“ 　　基利安不能回答，因为他笑得太厉害了。即使汤姆怒气冲冲，怒目而视，他也停不下来。 　　“是的，好吧，不管怎样--别笑了，农场小子--这意味着我知道你不可能有太多经验，”汤姆说。　 　　汤姆好奇地瞥了基利安一眼。虽然刚才基利安似乎笑个不停，但现在基利安没有笑了。　 　　“这是对我的侮辱吗？显然，我知道凡人不必为撒旦拯救自己。“　 　　“我不想谈这个！”基利安大声说。 　　“事实上，黑魔王并没有明确规定男人必须保持纯洁，但我觉得这是公平的。” 　　“撒旦不应该告诉女人该做什么，”基利安怒气冲冲地说，然后担心他可能不尊重汤姆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