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爱是什么

   青衫男子身体僵硬了一下,瞬间平静,一脸淡漠;“我的事,你无需多嘴。”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刚刚从顾诺安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黑猫舔了舔爪子,十分洋洋得意,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散发出绿油油的光。      “黑猫,你如果想活的长,最好乖一点。”青衫男子皱了皱冷冷道。散发出幽幽的压迫感,周围黑沉沉,让人十分压抑。      黑猫瞬间怂了,露出乖萌的表情:“你能不能温柔点,脾气别那么爆,我不说了好吧。”      黑猫直直看着那辆车呼啸而出,意味深长地说着:“顾诺安,她好像得到一古法能穿越到过去。”      “顾世庭给的?”青衫男子睫毛微微颤了颤。      黑猫点了点头:“没错,不过顾世庭前不久就暴病身亡。”      青衫男子嘴角上扬:“他到也死的不冤,逆天而为本就不允。”      “你现在不也在做逆天而为的事情?”黑猫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青衫男子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沉默了片刻:“我本就没有退路,生死对我而言,早已置之度外。”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他又岂会孤零零苟活在世界上,要是当初喝了孟婆汤或许他就不会那么痛苦地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还企图能让那人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青衫男子不由得自嘲:“那个人要是能想起些什么,在意自己一点点该多好。”      雨下的越来越大,柏油路上集满了水,车窗前的雨刷不停地摆动着,顾诺安的脑袋一阵眩晕他想起来那个晚上仿佛有个人用力的将她一把推开,一双不舍的眼睛看着前方。      等她在回过神来什么也没有,渐渐起了大雾周围的可见度越来越低。      将车速降低,缓缓前进,心中一阵疑惑:“为何会看到梦中的场景?”      顾诺安想不明白,脑海中关于海未笙的记忆不再是一片空白,像是在一张白纸上逐渐一笔一划地描绘着。      “或许是自己渐渐要靠近真相了。”      雨下的越来越雨大,一阵阴嗖嗖地风吹的树叶不停地颤抖,顾诺安关上了窗户,突然一时兴起想起海未笙煮的那碗醪糟圆子汤。      甜而不腻,醪糟吃完后有着中奇怪的回甘。明明以前她是不爱吃醪糟觉得味道很奇怪。      要不是海未笙说那个安清落以前是最爱喝的,每年生辰都准备一碗,他是不准备喝的。      “也不知道海未笙现在在哪里呢?”      车床前的雨刷依旧不停工作着,旁边的顾叶枫早已经呼呼大睡,柔和伤感的音乐一直在整个车内萦绕着:      “希望我的努力能够赶上他,希望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      “上天你别管我先让他幸福吧。”      “上天啊,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他,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依旧在想他。”      虽然顾诺安年纪轻轻已经是学校的教授,可自己到现在还没遇到心动的对象。她不知道爱而不得的感受,但这首歌里面弥漫着淡淡的难过。      “喜欢一个人却无法拥有,甚至还要眼睁睁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这该有多难过。”顾诺安不禁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难懂。”      “估计这辈子自己不会遇上像歌中主角那样爱的至深的人吧。”      她想着要是以后母亲一直催着的话自己就找个看的过去的人将就的过日子就好了,母亲和父亲只见过一面就结婚后面也一直相敬如宾。      父亲离去那年他才八岁,可这么多年过去母亲却一直没有想找另一半的想法。      “或许这这是另一种爱情吧。”      顾诺安看了一眼歌的名字,不由得想起“三生海”。      只要两人互相在三生海日出前诚挚许愿,一定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可有又多少人还没来得及,独独只有一方跳入三生海,两人三生三世注定都有缘无分。      “这次新启的书籍倒不如就用自己奇幻的经历来开启。”顾诺安叹了口气,关掉音乐。      拍了拍顾叶枫:“小鬼头,下车了。”      说着将伞撑起来连忙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手牵着顾叶枫下车直往着电梯门走。      “阿姨,你怎么了?怎么走的那么快。”顾叶枫仰着个小脑袋,疑惑道。      顾诺安只是纯粹想回去看看母亲是否住的还习惯,看着顾叶枫开了个玩笑:“叔叔就是肚子饿了,想吃饭。”      顾叶枫天真的信了,咯咯的大笑:“叔叔是饭桶,回家就想着吃饭。”      听见这话,顾诺安瞬间被逗笑,一脸哭笑不得:“俗话说的好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我是饭桶的话,你爸爸也是,你就是小饭团。”      “那我就是小饭团喽?”顾叶枫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咯咯大笑。      顾诺安一边笑,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是真的傻。”      闵爱芬早早就将饭菜摆好,坐在沙发上等着两人回来。      自打老爷子丧事办完后,顾蕴和张景就张罗着要出国工作,老家就留下顾叶枫陪着自己,可小孩子的学籍在城里,办完丧事后也得回来上学。      闵爱芬没辙只好带着这娃让顾诺安多照顾照顾,顺便让她早点有结婚的念头。      听见清脆的输入密码的声音,闵爱芬赶紧起身去端菜。一进门,顾叶枫跑到闵爱芬的身边,抱住她的腿,开心地说道;“奶奶,你知道吗?阿姨是饭桶,我是小饭团。”      听见这话,闵爱芬哭笑不得,一脸征询顾诺安,寻找答案。      顾诺安无奈的笑了笑:“妈,我说我想早点回家吃饭,谁知这个小鬼,说我是饭桶,然后我就回了个他是小饭团。顾叶枫同志现在就这么开心的不亦乐乎。”      闵爱芬苦口婆心的劝导: “安安,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还没个正形,娃娃不懂,你还不懂吗?”      一听见唠叨,顾诺安觉得自己就像孙悟空一样,被唐僧不停的巴巴的念着紧箍咒,捆得死死的,无路可逃。      挠了挠头,转移话题:“妈,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上一天的课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今天炖了排骨汤,你们两快去洗手,来吃饭。”      顾诺安和顾叶枫吃的狼吞虎咽的,闵爱芬一边给他们加菜一边乐呵呵地笑着:“就跟两小孩一样。”      早外呆久了一直要么是吃食堂的饭,就是自己随便对付一口,正儿八经的一顿饭还没好好吃过。顾诺安嘴里含着饭口齿不清地说着:“因为母亲做的饭好吃。”      “好吃我下次还做。”闵爱芬往她的碗里夹着菜,虽然别人都说她的女儿有出息,可一年到头忙的都不见身影。      就连女儿还能好好吃一顿自己做的饭还是在上次回老家的时候。      看着清瘦的女儿,闵爱芬心中升起一阵难过:“这么多年,安安你受苦了。我没法给你很好的生活。”      “妈,在吃饭呢,怎么说起这件事情。”顾诺安夹了一块肉到她的碗里,温柔地说:“跟着母亲,我并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很幸福,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嗯,我女儿是最棒的。”闵爱芬眼眶里含着泪骄傲地说着。      “阿姨是最棒的!”顾叶枫竖起大拇指,咯咯地笑着。      “吃饭,小鬼头,大人的事情别插嘴。”      “安安,怎么能欺负小枫呢,他是你侄子,没个正形。”      顾诺安扒了口饭,给那小孩夹了一块肉,漫不经心地说着:“妈,这小鬼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听顾蕴说要一年,他们要在外国分公司稳定后,把手续办好再把小枫接过去。”      听完顾诺安瞬间哭丧着脸:“啊~那我不就得跟这个小孩生活一年。”      闵爱分一脸抱歉:“安安,是不是会打扰到你工作啊?”      “也....也还好,就....就妈你是知道的,我没带过小孩。”顾诺安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这时顾叶枫扬起满脸饭粒的脸,认真的说:“我很乖的,很好养活的。”      听到这话,顾诺安鼻子不由得一酸,小时候母亲为了赶集,种庄稼时常将自己放在亲戚家,而神情和现在的顾叶枫一模一样。      她叹了口气,释然:“那好吧。”      “耶!!!”      顾叶枫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我可以和阿姨一起玩了!”      “我可以和阿姨一起玩了!”      闵爱芬慈祥地看着那小孩,开心地说着:“安安,小枫就拜托你照顾了,农闲时我会经常来看看你们的。”      “妈,家里面的庄稼我找人收就好了,你就安心住在我这里享福好了。”顾诺安一方面是真的想留住母亲,另一方面她是真觉得自己Hold不住小孩。      “我得守着那个家,跟你老爹说好的,就把这个家照顾好。”      “可那个家如今没人了。”顾诺安有些生气,自己明明已经有能力可以给母亲很好的生活,可她为什么不能放下那个已经没有人住的老宅。      “怎会没有人?”闵爱分眼眶微微泛红:“你老爹的墓还在那里呢,怎么会没有人?”      “唉~”      顾诺安不在去争执,也不想看着闵爱芬难过,努力挤出微笑温和地说着:“妈,你能做醪糟圆子汤吗?”      “怎么了?安安你想喝啊?”闵爱芬止住了眼泪,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小顾诺安就不喜欢醪糟了,连闻一下都要吐,怎么突然转性了。      “嗯,就是突然想喝,但是家里面没有醪糟吧?”顾诺安试探性地问着。      “有,怎么会没有。”      说着,闵爱芬连忙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装的满满的醪糟:“家里面做了些醪糟,原本想带过来些分给你的邻居一起尝尝的,你喜欢的下次我再带过些分给他们就好了。”      “妈不用了,城市里和农村不太一样,平时也没有串门的习惯。”顾诺安婉拒着,虽然平时自己和学生,同事相处很好,但自己回到家就比较喜欢一个人窝着写东西,实在不喜欢搞些人情世故。      “那,那好吧。”      闵爱芬烧着水,熟练地拿出糯米粉若搓成一团,没过多久就端上来一盆红糖醪糟圆子。      顾诺安吃了一口,很好吃,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味道,但看在母亲期待地眼神只好强忍着难受多喝了几碗。      看着顾诺安的变化,闵爱芬也懂了七八分,心想:“安安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改变饮食习惯,跟她爸以前简直像极了。”      “明明她爸不爱吃辣,却硬生生吃了一盘辣子鸡,辣到最后都进了医院。      想到这里,闵爱芬不由得笑出声。      “妈,是遇到什么开心地事了?”      “没,就是突然想起你爸了,他以前可好玩了,明明不能吃辣,偏偏就要点最辣的,最后把自己吃进了医院好几天。”      “是因为您喜欢吃辣的吧?”顾诺安看着满脸喜悦的母亲,一副懂了模样说着。      “所以才说你爸爸特别好玩,有一次下雨惹我生气了买了一堆糕点回来路上碰见那些没饭吃的孩子都分给他们了,最后只留下一块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回家,递到我面前的时候依然完好无损的,可他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顾诺安搅动着碗里的圆子,试探性地问:“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爸?”      一提起那个人,闵爱芬有些哽咽;“或许是他的迷糊,也或许是他的温柔善良,亦或许是他的深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另外一个地方过的好不好,天冷了会不会记得自己穿衣服。”      “妈,你后悔喜欢我爸吗?他不负责任那么早就离开你了。”      闵爱芬看着手上有些年代的黄金戒指,满脸的温柔:“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能遇到你父亲是我这辈子的幸运,而且他还和我有个特别乖又懂事的孩子,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看着母亲幸福的模样,顾诺安突然有些明白了那首歌唱的意思,并非只是简单的爱而不得,也可能用来表达自己对心悦之人的思念,希望对方可以幸福的生活着。       
第三十一章 爱是什么
笙深如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