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纠结了一会儿,年佐深还是帮炎遂解开了衣服,他自己天人交战归自己,但是真要把炎遂丢在这里不管未免也有些不人道。   只是他解衣服的手微微颤抖,非常注意不要碰到炎遂,只是很多时候越不希望什么发生,就会发生什么。   年佐深解开炎遂外袍的时候,手指不断划过炎遂的脖子手臂那些地方。   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的地方。   炎遂的皮肤有些分层,他是手是很健康的颜色,但是身上其他被衣服包住的地方,都是白色的,甚至透着一些微微的粉色。   年佐深有些不太敢看,但是他又不能不看,他还要给炎遂擦拭一下。   从脸开始。   这时候的年佐深还是很自在的,但是当他拿着的布锦越来越深入的时候,他有点控制不住了,丢下手里的布锦。   他已经给炎遂脱了外裳,也擦拭了,现在还是去给他准备醒酒汤吧。   拉上被子盖在炎遂身上,年佐深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他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的登徒子,可是又觉得有些别扭。      走到厨房时,年佐深看见崔叔在和厨娘聊天。看见年佐深走过来,崔叔在袍角擦了擦手就迎了上来,那个厨娘捏了捏衣角,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小少爷是饿了吗?要给小少爷做点吃的吗?炎遂呢?怎么让小少爷你自己一个人跑来这边?”崔叔最开始的语气还是温和的,到后面已经有些生气了。   连连摇头,年佐深赶紧开口解释,虽然他们都叫他小少爷,但是崔叔和炎遂可不愿意,炎遂就是个纸老虎,而崔叔虽然对他很好,但是对炎遂一向没什么好脾气。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年佐深看向厨娘,“麻烦婶子煮碗醒酒汤,是我之前不懂事,非要拉着炎遂闹,他就被我逼着喝醉了。”   年佐深这是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了,要是让崔叔以为炎遂喝酒误事,那他之后可就惨了,本来崔叔就已经足够严厉了。   那个厨娘听到年佐深的话,连声应和,“诶诶,我现在就去。”   话音未落,背影就消失在了厨房里。   崔叔也看出来了年佐深的意思,也就顺了他的意。   他也知道一定是年佐深的主意,毕竟炎遂那小子也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可没见过他胆子那么大。现在年佐深自己承认了,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厨娘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   年佐深就接过厨娘的托盘,准备回去喂给炎遂了。      炎遂睡觉是很乖的模样,年佐深回来以后发现他基本没有动过,还是他走的时候的模样。   把托盘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年佐深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推炎遂,“醒醒,先喝点醒酒汤,不然你明天会头疼的。”   可是刚刚还非常听话的人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我头晕。”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这不是炎遂会和他说话的语气,所以炎遂是把他当成谁了?应该是家人吧,比如……   想到这里,年佐深觉得不能继续想,因为一般照顾喝醉的要么是他母亲,要么是他妹妹,哪个都适合好嘛。   手拍了拍被子,年佐深再次把声音放轻,他现在就很感谢之前照顾导师的经验。因为师娘不许导师喝酒,所以每次聚会导师偷喝酒以后都不敢回家。   再说其他师兄妹也都喝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一个年佐深还稍微清醒一点。   所以照顾导师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交给他了。   手慢慢去拉炎遂身上的被子,然后扶起他,“先喝点醒酒汤,不然你明天还有一堆事,到时候头疼看你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年佐深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他造成的,结果承担后果的却是炎遂。   所以一定得把这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怎么都不能让人太难受吧。   人依旧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年佐深最后叹了口气。   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喂给炎遂。   看他好像还很听话地喝下去的模样,年佐深突然有点好奇,这个醒酒汤看上去味道还不错,不然这样一点一点喂,他还能这么听话地喝,都没有吐出来。   看着碗里的醒酒汤,年佐深犹豫了两秒,凑上去喝了一口。   什么叫一发入魂?这就是,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啊?   年佐深现在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现在真的挺想知道炎遂是怎么做到的?被他这样一勺一勺地喂,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地喝这么多,没有反抗。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味道,那还是不要这样喂了吧,再这样喂,他都要觉得自己是故意的了。   这样想着,年佐深坐到了床边,揽住了炎遂,把人靠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方便他直接用碗灌醒酒汤。   真的是有些艰难地完成了喂醒酒汤的任务,年佐深从来没有觉得照顾一个喝醉的人怎么累。明明炎遂特别乖,但是年佐深身后都出了一层汗。   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年佐深顺手拿起一个月饼咬了一口,“好吃诶。”   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个月饼,他印象里就算是师娘自己做的月饼也是有些腻,有些甜的。但是这个月饼没有,味道非常不错。   连忙又咬了两口,把嘴里之前那个奇奇怪怪的醒酒汤的味道压了下去。   不过,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原身之前喝过的醒酒汤不是这个味道啊,味道明明挺好的啊。   但是刚刚想到这里他就反应过来了,原身是什么身份,炎遂又是什么身份?即使他表现得挺看重炎遂的,但是炎遂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签了死契的仆人。   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宅子里谁都是比他高一等的,虽然平时都好像挺尊重他的,但是这样的时候也还是只会把他当个普通仆人。   毕竟炎遂也的确只是一个下人。   但是,如果他不是呢?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开始徘徊,久久不散。
第十八章
我靠种田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