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来,是凰锦真的有些想睡了;二来,是悠扬明日就要走了,凰锦想要去看他,但凰怕阮浦会不让她去,会生气,就没告诉阮浦。
凰锦离开去睡了,夜里她做梦了,她又梦见几个时辰之前,悠扬和阮浦对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梦里
凰锦不太懂人间的事。
悠扬目光看向别处,“嗯。战争很残忍,会有许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甚至死去。所以人人都希望和平。不希望会发生战乱。我,也讨厌战争。因为战争,夺取了我最重要的人的生命。但是…我却…”悠扬,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怎么了?”
凰锦害怕自己又触碰到悠扬心中伤心的那块地方。
悠扬微微一笑,“没事。”
听到悠扬这么说,凰锦也觉得战争非常不好,“那,我也不喜欢战争,我也讨厌战争。”
悠扬被她逗笑了,“你啊。”他伸手揉了揉凰锦的头发。
凰锦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的对悠扬说:“啊,悠扬你总是带给我惊喜,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但是,我有这个。”
凰锦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这是族内长老给我的,这块玉佩已经受了千年的灵力的滋润。这可是块灵物啊!”
“你族长老给你的,就是该不会是你族的圣物吧。”
“不是不是,放心就不是圣物。这对我来说,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但是如果对你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哦,你到说说看,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悠扬被她的话提起了兴趣。
凰锦神神秘秘的说:“这块玉佩受千年灵力的滋润,早已不是普通的玉佩了。对你们凡人来说,它可以给你们带来祝福,也许它会在你危难时刻救你一命。而且…”
凰锦似乎是故意停下来,想等悠扬,主动问她会发生什么。
悠扬知道她的小心思,顺了她的意,“哦,而且怎么?”
“而且,你死后,可以带着他找到我。”
悠扬听到这哈哈大笑,“哈哈…阿凰,你这是咒我快死呢,哈哈…”
“哪有,哪有,你不要算了,你不要,我就继续拿着了。哼,这是我第一次送人东西,我还没给阿阮送过什么东西呢?你还不要,哼!”
说着,凰锦就要收起玉佩。
凰锦笑着略显骄傲的说:“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神仙啊。”
此时,凰锦的脚仍是踮起来的。
她距离悠扬非常近,似乎他的鼻尖微微往前,就能碰到悠扬的鼻尖。
凰锦此时看到悠扬倒睫毛很长,她能感觉到优雅,每次呼吸出来的热气。
她看到悠扬的耳间似乎发红了,就想打趣他,说:“悠扬你的耳朵红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凰锦伸手碰了碰悠扬的耳朵,还很热,似乎碰完之后更加红了。
“悠扬,我听到你心跳好快啊,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当时的环境非常吵闹,但是凰锦仍能听到悠扬的心跳声,还非常快。
“阿凰,我…”
悠扬眼神躲闪,他看到凰锦此时离自己这么近,还笑着看着他,碰了碰他的耳朵,还说他心跳特别快。
悠扬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他用两只手稳住凰锦的头。
悠扬小声说:“阿凰,我…”
“嗯?”
凰锦又靠近了些,想要听清悠扬说的话。
悠扬的喉结滚动,头慢慢的吵着凰锦头低下。
凰锦看着悠扬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后来,又梦到阮浦…
“阿凰,我以为我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你都知道的。”
凰锦心微微一颤,是那个答案吗…凰锦心想。
凰锦期待着,阮浦说出那个答案。
阮浦没有说话,只是深情的望着她。
凰锦心想:阿阮,阿阮,快说啊,为什么不说呢?不管怎样都是我自己选的,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停顿…
阮浦将凰锦抱在怀中,说:“你懂了吗?”
凰锦在阮浦怀中,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但还是不太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凰锦心想:我可能真的如阿阮所说,真的很笨吧。
阮浦听到凰锦说,她不懂,阮浦也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宠溺的说:“阿锦你还是太天真了,你有很多都不懂,但是我不介意亲自去教你。”
阮浦放开凰锦,让凰锦看着自己,宠溺的眼神看着她:“阿锦,接下来我说的你一定要好好听着,知道吗?嗯?”
凰锦点点头,“哦,好。”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天真,很笨。当时我就想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神仙呢?她怎么那么多的事都不懂啊。后来我知道了,是因为你的族人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你的族人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又因为你是天生的神仙,还没出生便已获得神位。他们很是宠爱你,我就很羡慕啊。我就想,那这位凤族圣女是不是孤傲蛮横,毫不讲理的人啊,那这样的人可真是讨厌啊。”
凰锦微微皱眉,噘嘴小声嘟囔着,“我哪有孤傲蛮横,毫不讲理啊。那你为什么还让我跟着你。哼。”
阮浦笑着点点她的头,“接着听我说下去,后来啊,我见到了圣女,圣女没有孤傲蛮横,毫不讲理,而且长得也惊为天人。但是圣女什么都不懂,我就觉得,她真的好笨啊,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怎么办,我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呢。而且,她好像很喜欢黏着我啊,怎么办,天天被一个傻瓜跟在身边,我是不是还要教她常识,保护她啊,她就像一个跟屁虫,我真的好烦啊。”
凰锦又打断他,“好啊,阿阮,你都是这么想我的。这下被我知道了,看你怎么说,哼哼。”
阮浦好笑的看着她,“你是猪吗?天天哼哼。”
凰锦还是,“哼哼。”
“你啊,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断我吗?”
阮浦接着往下说:“可是后来啊,我们俩一起去寻找配剑,有鬼魅攻击,其实那些鬼魅我都能对付得过的。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实力,带着你是个累赘,还记得吗?那个鬼魅直接朝着我过来。”
“嗯,我记得,我帮你挡着了一下。”
“是啊,你帮我挡了一下,其实那一下你不用帮我挡,我也能躲过去,但是你还是挡了,所以说你还是很笨呀。你帮我挡了那一下还吐血了,当时啊,我就在心里想,你怎么这么笨,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实力吗?真是太小瞧我了。虽然说我也知道你是神仙,这点小伤对你来说也不是事儿的,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我当时就在心想,这个姑娘太笨了,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让她之后不要再受伤,我不想再看她吐血了。”
阮浦将凰锦重新抱在怀里,将头放在凰锦的头上。
阮浦继续对凰锦说:“其实我也真的非常讨厌凡人,究竟是为什么理由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些凡人受伤。虽说你是神仙,但是我还是不想让你受伤,也许这就是我对你的保护心理吧。我就是想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因为任何人受伤,你可不要说我太强势了啊。反正我就是不允许。”
凰锦趴在他的怀里,摇摇头,“没有。”
凰锦心里想,其实她应该会是很喜欢阮浦的强势吧,很喜欢阮浦保护自己,但是她也不想让阮浦为了自己受伤,也不想眼睁着看着这些凡人受伤,也许因为自己真的是神,天生就应该有一种思想,就是要保护这些凡人吧,所以她就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想要保护他们的感觉。
凰锦现在也很矛盾,她不想让阮浦伤心,也不想眼睁着,看着那些无能为力的凡人丧命,凰锦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凰锦在阮浦怀里,抬头看阮浦,“阿阮,我是不是很让你伤心啊。因为我感觉,我总是有点照顾不到你的感觉,我总是感觉不到你…”
阮浦手摸着凰锦的头发,无奈的笑,“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太懂我的意思吗?”
不得不说凰锦的头发摸着真舒服,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阮浦这么想着还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嗯,果然有,真是一颗香香的小白菜。
阮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禁笑了起来。
凰锦疑惑地看着阮浦,“阿阮,我可能是真的很笨吧,我真的不太懂。”
凰锦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阮浦伸手把凰锦的手放下去,用自己的手摸着凰锦的头发。
边摸边,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呀,我日后肯定会好好教你的,放心。”
“那你,今日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也要之后才教我吗。”
“肯定不啊。”
凰锦抬头,瞪着眼,疑惑的看着他。
阮浦微微低头,向着凰锦的头靠近。
凰锦看着阮浦,想要知道阮浦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就在阮浦鼻尖快要碰到凰锦时,阮浦背后响起一个声音,这就又是悠扬来了。
再后来阮浦就生气了,悠扬就说自己要离开了,不能继续陪阮浦和凰锦了。
……
这个时辰悠扬,也正在自己的家中睡觉。
他很是疑惑,凰锦给他的惊喜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就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悠扬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的家人了…
梦里他们就在临沂附近的小村庄里生活,那时悠扬才刚五岁。
梦里他还…
那时,小悠扬正在湖边玩耍,太阳就要下山了,夕阳正好。
岁月的呢喃中,夕阳倚着老门,在漫无目的地炊烟中,渐渐西沉。轻把一盏独樽自饮,捻几缕霓虹成彩,磨一砚淡墨成绪,签一纸离别情愁。摇曳的月影落满清凉的孤寂,淡墨的流年里,轻描心尖眉伤,廖数陈年心事。
湖边老树下,有一妇人,站在那里,向着湖边眺望,似乎是在找自己家那爱玩的孩子。
妇人看了一会,似是找到了自家孩子。便朝着孩子的方向大喊:“悠扬,悠扬。”
小悠扬当时正在堆沙堆,听到自己母亲的喊声便扭头,用自己满脸都是沙土的脸看向母亲,站起身,跳起来,朝着母亲挥手:“娘,娘,我在这。”
“哎,快回家吧,悠扬,不玩了,要吃饭了,太阳就要下山了。”母亲朝着小悠扬的方向挥挥手,对他说。
小悠扬还想再玩会,但是看了看天边,只能看到一点太阳的余晖。
小悠扬遗憾的看看自己堆的沙堆,有看看在树下焦急等自己的母亲,思考了一会,跑向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拉着小悠扬的手,蹲下来,用自己的袖子擦擦小悠扬的脸,把小悠扬因为玩沙而弄脏的脸擦干净。
母亲佯装生气道:“你看看你,玩个沙都能把自己的脸弄脏,怎么那么笨啊你?”
母亲用手指点了点悠扬的额头,说:“太阳都下山了还不知道回家,还要娘来叫你你才回去,如果娘不来,你是不是就不知道回家了啊?是不是就不要你爹和你娘了啊?”
小悠扬晃着母亲的袖子,撒娇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没注意过太阳的位置。”
小悠扬知道母亲不会真的和他生气,只是因为这次真的回家太晚,爹娘会着急才这样说的。
说起来,还不都是小悠扬自己贪玩,忘了回家了。
母亲说:“那,以后要快些回家,不能这么晚了还不回,爹娘会担心的,知道吗?”
小悠扬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嗯嗯,悠扬知道了。”
“那,我们回家吧,爹等了很长时间了,很着急的。”
“好。”
母亲站起身,拉着小悠扬的小手,二人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拉的很长,渐渐的,大树底下也看不到他们母子二人的身影了。
有诗人曾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首诗,是对时间的感慨,感慨时间的流逝。
对于悠扬一家也是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人的命运也如这首诗词一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