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么怕我啊
手即将要落下去,陆生眼睛已经闭起来了,疼痛感却没有如约而至,他睁开单侧的一只眼睛,看见钟谨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老大?”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他。
钟谨收回刚才的动作双手环抱这胸,“陆生,”他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我问你个问题。”
陆生这也来了兴趣,要让钟谨请教他问题,这还真算是千年难遇,他直起身子,胳膊撑在桌子上,耳朵向钟谨的方向凑近:“啥事啊老大?”
“你说现在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现在的小姑娘……”路生低头沉思半刻:“你说的是嫂子吧?”
钟谨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这声嫂子早晚都得叫,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连连点头承认。
“这你就算是问对人了,老大我跟你说……”
陆生吧啦吧啦地讲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他自己在恋爱方面的经历都基本为零,谁能想到在他理论知识上还能扯出这么一大堆。更可怕的是十分钟过去,钟谨竟然还拿了一个记事本,整整三页,正反都布满了他刚劲的字体。
“大概就是这么多,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
钟谨把本子一合,长舒口气,一个如释重负的样子。
被方芷菡这么一说,温恬就觉得这件事情比她想象的离谱,两年前她能在毒窝里遇到钟谨九死一生的平安回来,不可否认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她承认她没有做到钟谨的要求,整整两年的时间她还没有忘记他,但是试问哪一个姑娘在有过这种经历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完全不现实……
她自己再榆木脑袋也能知道,自己对钟谨是有感情的,可能是那次他挡在她身前的时候,温恬的脑子里竟然有一瞬间会冒出一个特别的想法,她竟然在想上天是否能宽恕他的罪行……但是她现在觉得,这种感情可能也只是感激,毕竟是死里逃生,对救命恩人念念不忘也是人之常情。
接下来的几天,钟谨没有找过她,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钟谨,就当他是一时兴起在拿自己寻开心罢了。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能维持几天而已。
某一天中午,温恬在画室里连载漫画,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提醒,她以为是垃圾信息所以干脆也没管,直到画室的门铃被按响。
“你好外卖。”
温恬脚步的慢下来,下意识地高声问同事:“小高!你点外卖了吗?”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温恬疑狐地拉开门,外卖单上的确是她的名字,电话地址也没错,这才注意到手机刚才是一条外卖派送的信息。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来自方芷菡的问候,打开聊天界面飞快的输入:【谢谢来自亲爱的美食投喂!】
两秒后,方芷菡回复:【你喝多了?】
所以说这不是方芷菡点的,温恬咽了下口水,想到了自己前两天看到的社会新闻,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外卖袋子,嘴里嘀咕着:“我人品没问题,我人品没问题……”
手机再次响了一声,是一个默认的头像,来自“Z先生”。
【外卖收到了吗?】
温恬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袋子上别着的外卖单,眼睛转了一圈,从屏幕上轻戳几下,看到消息栏里弹出了一个转账成功的信息才满意的点点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对这句话一直深信不疑。
钟谨没等来回复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条五十元的转账信息,他凝视屏幕许久,直接被温恬气的笑出了声,她还凑了一个整给他?行,这丫头真行!
他自然是没有收款,又发出了一个信息给她:【温恬你是想气死老子?】
钟谨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屈不挠。他完全没有被我问天着红爱答不理的态度影响,嫌发消息太过麻烦,还不如直接一通电话过去来的更直接:“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我自己打车回家。”
“我问你几点下班?”
温恬吃瘪,钟谨的语气坚决,基本上是不可质疑的态度,她暗自叹了口气,如实交代:“我五点回家。”
钟谨看了眼钟表应下:“行,等着我。”
匆匆挂断电话,温恬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心跳竟还有加速的嫌疑,一整个下午过去,她几乎没有任何心思放在画画上,满脑子都在想一会儿见面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姐,你想什么呢?”小高看出她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温恬回神,本来已经到嘴边的没事却突然变成了一句“小高你带化妆包了吗?”
小高不明所以,但仍旧诚实回答:“带了。”
虽然说她自己知道化妆也没什么用,毕竟那两三个月的时间钟谨可能早就看惯了她蓬头垢面的样子,但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需要打扮打扮,至于原因为何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五点钟,钟谨准时来到了画室门口,这个男人对时间的把控真的是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分秒不差。
“出来。”
他给温恬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全程就说了两个字,通话时间仅为三秒就被挂断。
还是不变的越野车型,只不过是把牌子换成了吉普,他的手腕随意的搭在车窗上面,指缝里夹着的细长还冒着缕缕白烟。
她一路小跑过去,鼻尖上盖了层薄汗,非常自然地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她坐稳之后钟谨却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
温恬不解:“怎么不走?”
钟谨把剩下的最后一口烟抽完,语气不悦:“到副驾驶来坐。”
就为了这事?温恬突然对他有了个新的认知,原来警察叔叔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竟然还会为了她坐在哪里耍脾气。
她倒也随着他的性子来,重新下车移动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两个人的距离随着位置的变化被拉近,连钟谨身上的烟草味她都能闻到,并不呛人,反而有些清冽。
她的身体紧靠在车门上,座位本来就宽敞,她现在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硬生生在中间又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钟谨撸了把头发,启动车子,视线平视前方,懒洋洋地调侃:“这么怕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