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就快结束了
那日与SA交火,虽说他们的首脑奎沙已经击毙,但是DL也是元气大伤。古达图对于钟谨的地方心越来越重,DL是个人都知道,钟谨从来不对任何人低头,古达图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老板,他向来是个拿钱办事的主,只要钱到位让他给自己卖命完全不是问题。
四年,钟谨能坐到这个位置的确是他的本事,心狠手辣就像他的一个标签一样牢牢地挂在他身上,DL上下的人多少都会忌惮这个人的脾性。
钟谨在书房处理完事情,感觉整个人都心浮气躁,周身的戾气让人望而却步。
“卧槽你个贱婆娘!”
南阿婆被一把推到地上,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嘴里一边骂这些污秽不堪的词语,一边想要抬手抽到她的脸上。
“你干嘛呀!”温恬站在门口,鼓起勇气嚷他。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南阿婆只是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冲走了一件,难道是镶了金子吗?竟然对这样一个老者如此大打出手!
男人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温恬这才看到他的正脸,顿时有一阵要反胃的感觉。
这人的脸黝黑,瘦长,满口的龅牙往外翻长,下巴处还有一根长着长毛的痦子,活脱一个成了人形的狒狒。
“丫头,快进屋!阿婆没事!”南阿婆催促。
温恬咬咬下唇,觉得这个男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质。
男人开口还没有来及说话,声音就被他自己的惨叫声所取代,往他手捂着的地方看去,他的小腿上莫名被插上了一把尖刀,灰色的手柄,温恬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谁!”那人拔出刀来吼叫。
“我。”
是钟谨的声音,懒洋洋的。
男人闻声转过头去,看见钟谨正在不远处,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辱骂被硬生生憋回去,脸色通红更像是一个狒狒。
“钟……钟爷。”
他一脸奉承的问:“您这是要干嘛呀……”
“我要干什么?”钟谨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看不惯你,想弄死你玩玩。”
那人吞了口口水,怯生生地笑笑:“钟爷您别跟小……”
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枪子落地的声音。
“进去!”钟谨对温恬说。
温恬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怀疑钟谨的身份,她老感觉钟谨不是坏人,至少,他跟这群毒贩不同,他有底线……
前些天打扫卫生,她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枚警徽,上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
“你他妈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我如果不在,他会对你干什么你知道吗?”钟谨的声音很淡,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透骨的冷意,毛骨悚然。
温恬没听进去他的话,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茉莉,警徽,南阿婆……她越想越不对。
“钟,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什么?”
“你跟他们不一样。”
钟谨眸光微闪,掠过了一丝不同的的情绪,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哦?说来听听。”
“你有警徽。”温恬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钟谨“啧”了一声,抬起眼皮瞧她,没有丝毫的躲闪:“前两天弄死了个警察,好不容易干个这么有成就感的事儿,纪念品都不让留啊?”
这句话从他的嘴里出来,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温恬深吸口气,眼眶里因为愤怒而积满了泪水,她颤抖着开口:“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呵……天谴?”他好像是听到了个巨大的笑话,“这里的人连命都不要还怕天谴?”
温恬笑了,她为什么永远都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吃人不吐骨头,断送一条性命就如同吃饭一样平常,现在看来,还真是她想多了!
待夜深了,钟谨又一次爬到屋顶,他这次没有抽烟,嘴里叼着根草,他这两天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师父刘勇之前请他喝酒的画面。
“缉毒,不容易啊!”
“老刘!你为什么干缉毒啊?”
“那能有啥原因啊!喜欢这一行呗!”
刘勇抽了口烟,吞云吐雾的:“你呢?不怕死啊?”
“我死了不要紧,中国的禁毒不能停。”
DL那次死了太多人,现在人手极度短缺,古达图甚至丧心病狂到让南陀开始练习杀人。
够了,他的犯罪证据够了,让他判几次死刑足够了!
钟谨抹了把脸,深吸口气,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纽扣大小的通讯器,用指腹摩擦了许久,低声呢喃:“四年了,该结束了……”
中国境内。
陆生面前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红色警报,来自边境。
他的眉心狠狠一跳,内心的狂喜根本无法抑制,双手颤抖着点击鼠标,七个简短的大字映入眼帘:“三天后收网,神鹰。”
“李队!神鹰有消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陆生基本上是吼出来的,四年!整整四年!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李国志大喜:“你说什么!”
“三天后收网,神鹰的消息!”
李国志长舒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下令:“通知局长,让特战队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三天后收网,行动代号,扫雷。”
“是!”
等钟谨回到屋子里,温恬正守着窗台上的茉莉花发呆,月光柔和的倾倒在她的肩膀上,精致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光芒,花已经从前几天的骨朵盛开。人和花照应在一起,圣洁而优雅,钟谨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像极了下凡到人间的仙子。
“还不睡?”
温恬淡淡地瞥他一眼,轻哼了声,不想再跟他交流。
“跟我耍什么脾气呢?”钟谨被她气笑,他什么时候把这姑娘惯成了这样?也得亏他是个好人,如果他是真正的毒贩,这丫头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知道了,我马上。”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她也只得乖乖照做。
钟谨拉住她的手腕,认真的叮嘱:“答应我件事。”
“什么?”
“这两天乖一点,哪里也别去,就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