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怪异的夜晚。“基利安总结道。他俯身拍拍墓碑。“我会回来告诉你学校的情况。新年快乐，尼克。“　　 　　他离开了墓地，关上身后的大门，朝家走去。他今天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片焦土，但清晨的清新空气中依然飘着雪。被烧黑的地球很快就会被隐藏起来。　　 　　有人在桥上等他，雪花柔和地照在他的头发上。这让基利安想起了黑暗中那闪闪发光的时刻，耀眼的雪花像钻石一样散落在汤姆和艾薇周围，他们面带微笑的样子。看到艾薇转向另一个人的感觉。　　 　　“嗨，凡人，”汤姆说。“我想你可能会来这里。”　　 　　基利安扬起了眉毛。“你好像也知道我住在哪里。”　　 　　“你告诉我不要再去那里了。”　　 　　“哦，嘿，”基利安说。“太棒了。”他微微一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件事。　　 　　汤姆微笑着回应。“谢谢你昨晚的助攻。”　　 　　“我想，所有人都准备好迎接地狱王子了，”基利安说。“真的吗，地狱王子？你本可以早点提到这一点的。“　　 　　“下次我会的，”汤姆承诺说。　　 　　基利安低头看着桥下流淌的水。他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你不能两次过同一条河。因为河流总是不一样的，你也不一样。　　 　　“不，”他平静地说。“别费心了。”　　 　　“对不起，”汤姆用急促粗哑的声音说，好像他在扯下绷带。“我不习惯--考虑到凡人的感受。你有这么多这样的人。很难跟上形势。“　　 　　汤姆曾经告诉过他一次，关于艾薇的所有谎言，最好是你永远不会发现。他把杀害尼克的女孩带到了基利安的家里，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基利安发现了真相会是什么感觉。凡人的生命对女巫来说并不重要。凡人的感情是完全不重要的。基利安厌倦了谎言。　　 　　“我明白了。我认为…我知道女巫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基利安慢慢地说。“你就是这样的人。指望你做一些违背你本性的事情是没有用的。“　　 　　“我--我可以试试，”汤姆说。　　 　　基利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但我说了对不起，”汤姆争辩道。“我是诚实的。所以现在应该没问题了。这是书上说的。“　　 　　“这不是魔咒，”基利安说。“对不起。”　　 　　“所以…”汤姆说。“所以…。再见?。认识你很烦人吗？“　　 　　基利安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突然停顿了一下，吓了一跳。　　 　 基利安说：“艾薇曾经对我施过一个记忆咒语。”“我很生她的气，但现在…。我要你做一个。我要你把女巫从我的脑海中抹去。“　　 　　汤姆请他翻白眼，令人叹为观止。“我不能让你得艾薇健忘症，凡人。你从五岁起就认识她了。到头来你会变得比现在更空虚。“　　 　　“不是艾薇，”基利安说，被这个想法吓坏了。这就像剥夺了他每幅画都需要的一种颜色。“不是在过去的11年里。上帝啊。只有最近五天。那些女巫。莫甘娜。谨慎行事。裘德。你。我真希望--你让我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开门。“　　 　　他想汤姆可能会回应，但汤姆只靠在桥的栏杆上，听着。　　 　　基利安吞下了口水。“这太愚蠢了，”他说。“我是个哑巴。我很孤独。我-我想我哥哥。但是魔法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了。我恨那个女孩，莫甘娜。我想杀了她，但是-我不想成为一个如此愤怒的人，一个想要伤害别人那么深的人。我不想每时每刻都被提醒魔法和谋杀。“　　 　　女巫是杀手。女巫都是骗子。女巫们不需要他。　　 　　知道艾薇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跑来，这已经够糟糕的了。更糟糕的是和更多的女巫交往，他会这么做的--他就是这么做的。更糟糕的是，当凯蒂涂着乌木的嘴唇弯着“活着”这几个字时，或者太担心汤姆梦见撒旦时，微笑要糟糕得多。更糟糕的是，当巫婆甚至不把凡人当成人的时候，她们就成了朋友。　　“你这个可怜的胆小鬼，”他爸爸在脑海里说。他就不该打开那扇门。　　 　　基利安上诉说：“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吗？我怎么能相信女巫不会伤害我呢？我不能相信我自己的父亲不会伤害我。“　　 　　“我明白，”汤姆冷冰冰地说。“你是个懦夫。”　　 　　他爸爸总是这么说。他坚称自己不是，告诉萨布丽娜他不是，与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作斗争。有一次，它看起来很重要。　　 　　基利安耸耸肩。“我想我是的。”　　 　　那无关紧要。也许他必须经历懦夫才能成为更有价值的人。　　 　　“我必须保护一些人。”　　 　　“谁？”汤姆问道。　　 　　“不是女巫，”基利安说。　　 　　如果只有他，他想他会寂寞到去试着去爱女巫，但不只是他的生命和心脏处于危险之中。他现在有别的事要想了。　　 　　本周初，他以为自己失去了阿米莉亚和凯西。但他没有。他们仍然是他的朋友，受到无限的爱戴和无限的脆弱。阿米莉亚被诅咒了；凯西被袭击了。他们受到了魔法世界的威胁。女巫不需要他，但他的朋友们会。他不得不站在他们一边。　　 　　他一直想离开小镇。现在他无法想象让他的朋友们处于危险之中。　　 　　汤姆冷嘲热讽地说：“做个胆小鬼，或者猎巫人，或者任何你喜欢的东西。”“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必这么做，”基利安说。“我不能强迫你。但又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汤姆对基利安的凝视是痛苦的。“什么都没有。”　　 　　基利安点点头。“我不能再帮你照顾艾薇了。和…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认为你一开始就需要很多帮助。“　　 　　扭曲汤姆嘴巴的冷笑消失了。　　 　　“我看见她和你在一起，”基利安说。“她…会很喜欢你的。你们都是…。你们在一起会很棒的。“　　 　　他的喉咙感觉好像又要闭上了，带着他昨晚所感受到的凄凉的痛苦。他想结束这场讨论。“好吧。”汤姆听起来没那么生气了。“我希望如此，但是--”　 　　“我本以为你会很高兴把我赶出你的世界，”他打断道。“艾薇在里面。如果我决定接受这个神奇的世界，我去找艾薇，乞求成为她的唯一，而且只有一次呢？“　　 　　这个想法似乎吓了汤姆一跳。基利安以为汤姆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竞争对手。汤姆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艾薇可能真的会选择基利安。“你会这么做吗？”　　 　　“我爱上她了，汤姆！”基利安咆哮着。“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我还不知道，”汤姆咆哮着说。　　 　　“嗯，想想看，”基利安说。“我肯定你很难想象，但如果你是那个被冷落的人呢？你想这样吗？“　　 　　“不，”汤姆说。　　 　　基利安想到了卡车后座上的凯蒂，拒绝走进布莱克家的房子，在那里她不会被爱。没有人愿意被冷落。　　4 　　“那你为什么不施咒语呢？”　　 　　“我不想这样，”汤姆慢吞吞地说。　　 　　“拜托，”基利安说。“你只是想要帮助艾薇的信息吗？”或者我们-我们曾经是朋友吗？哪怕只有一分钟？有时-有时看起来我们是。如果我们是，那我就请你施咒语。“　　 　　汤姆用一只被困在海湾里的动物的眼睛看着他。　　 　　基利安点点头，接受沉默作为回答。“我猜不是。”　　 　　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认为这会更容易确定，这样他就可以避开女巫，确定他们与凡人之间的距离是不可能的。除了艾薇。　　　 　　他转身走开了。　现在他确定了。　　 　　基利安还没下桥，就听到了追赶他的雷鸣般的脚步声。他的胳膊被钳子夹住了。在惊慌失措的瞬间，他想：　　 　　等等，停下来。我肯定你不会这么做的。　　 　　汤姆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