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匆匆忙忙地向前走去。她下课后呆得太久了。犹大一定是从午睡中醒来了。　　 　　她走进大祭司的私人房间，发现婴儿已经在他精雕细琢的乌木婴儿床上尖叫了起来，床上放着倒立的十字架装饰品。凯蒂咒骂了一声，扔下书包，把他抱了起来。他棕色的小脸在痛苦中扭曲，他的小拳头四处飞舞，似乎他想打架。　　 　　“安静，”凯蒂喃喃地说。“我知道你母亲已经死了。我的也是。“　　 　　尽管凯蒂说了安慰的话，小犹大还是不停地尖叫。他一直在哭。凯蒂不知道如何让他停下来。　　 　　他是大祭司的儿子--大祭司不仅是大祭司，还也是她的父亲，所以小犹大是她的弟弟。她以前从来没有过弟弟。　　 　　她现在还有一个小妹妹，但乔安娜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把她带走了。凯蒂有时认为她的小妹妹不会这样对她哭。　　 　　“闭嘴，”凯蒂对婴儿说。　 　　她喂他，给他换了一个雪貂的头骨，里面的牙齿嘎嘎作响。小犹大拥有一切奢侈品。她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　　 　　大祭司的书房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凯蒂，让犹大立刻停止那该死的喧嚣吧！”　　 　　凯蒂对她父亲怒目而视。他用冰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她，总觉得她不够格。　　 　　“我正在努力。”　　 　　“再加把劲，”他咬牙切齿地说。“别老是让我失望。”　　 　　凯蒂认为，当大祭司让她照看孩子时，大祭司的妻子已经死了，她的父亲终于想要认领她了。她以为他们会是一家人。但是在圣诞节期间，大祭司把犹大介绍给了他的亲戚。他没有没有跟别人介绍凯蒂。因为她是个私生女，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凯蒂曾听人说过，在家里，合适的女人可以统治任何男人。大祭司夫人对凯蒂恨之入骨，不管凯蒂做了什么取悦她的事。但是现在大祭司需要一个新的妻子来主持他的地狱般的事务。　　 　　大家都知道大祭司和乔安娜经常进行黑暗狂欢。乔安娜是个麻烦，但不可否认，他们是一流的。乔安娜是前高级祭司的妹妹，她本身就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女巫。　　 　　婴儿出生后，凯蒂帮乔安娜接生。乔安娜没有对大祭司表现出哪怕一刻的多愁善感，尽管他们有肉体行为。　　 　　“他不是一个应该有女儿的男人，”她干脆地说。　　 　　“同意，”凯蒂回答。“同意吗？”　　　 　　大祭司需要一个新妻子。他肯定会选一个一位美丽、神奇、人脉深厚的灵性女子身上。当然，他的选择不是别人，而是乔安娜。　　 　　杰克逊修女，一个像冬天的苹果从树上掉下来腐烂一样痛苦的女人，最近发现了乔安娜和大祭司的婚外情，并开始大声说她有多可怜乔安娜。“为什么你要选择当后妈？或许你是一个真正的母亲，为照顾孩子而生。” 　　对于凯蒂来说，这听起来不错。 　　如果凯蒂的母亲为婴儿而生，那么大祭司没有娶她的时候，她就不会投河自尽了。她会为凯蒂而活。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了。　　　 　　当艾薇因为男朋友惹上麻烦时，大祭司想杀了她。是乔安娜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的罪行是我的，乔安娜在合唱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凯蒂看到并理解了这一点。乔安娜的意思是：她的每一部分都是我的。罪恶和一切，灵魂和一切。没有人，甚至是撒旦，都不会碰她。　　 　　乔安娜就像母亲一样为艾薇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如果她那么喜欢侄女，她肯定会更喜欢女儿。　　 　　凯蒂现在可以想象到这一点。盛大的婚礼，美丽的地狱仪式。也许基督教教皇会出席，因为这是两个重要家族之间的联盟。乔安娜，大祭司的新夫人，穿着一件镶有血红色红宝石和乌鸦羽毛的黑色缎子礼服。大祭司的眼睛会自豪地注视着她，非常高兴他的新娘子会在家务事上听从她的意愿。　　 　　“这是我的孩子，犹大和莱蒂西亚，”乔安娜说，然后把手放在凯蒂的肩膀上。“这是我的大女儿凯蒂。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她，教皇陛下。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她地狱般的婚礼上跳舞，但我希望不会有一个世纪左右。如果没有凯蒂，这个家庭就会崩溃。“　　 　　凯蒂的姐妹们会嫉妒死的。不过，她会确保他们得到照顾。最后，她的姐妹们会明白这是最好的。　　 　　如果乔安娜一定要这么做，即使这会让她有点难堪，凯蒂也准备叫她“妈妈”。她已经练习说过几次了。　　 　　她父亲会看重她的。她就可以跟他谈起用斯瓦希格这个姓氏。她不是孤儿。她从来没有去过。她走在黑暗的地板上，摇着哭泣的孩子，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心。　　 　　“你能不能安静点，小鬼，”她对小犹大说。“别担心。我有一个计划。“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凯蒂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