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怡红楼
过了整整五日,鬼谷子师一行人来到了大威国国都:梁沂。梁沂之南是一片大泽,渔业兴盛,北面是大河,开通有一条梁沂渠联通大河和浍同泽。梁沂便坐落在着梁沂渠的东、西,航运发达,多有商船往来左右。
这一路来,鬼谷子师一行人算是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兴盛繁华,自步入大威国后,每过一些大县,它们的繁华程度居然完全可以和钥阳相媲美。更让人向往的是,县府官吏的俸禄高的吓人,居然和覃国的十余等爵的人差不多,这怎么不叫人嘬口。
不过繁华没有冲破这些出使的老覃人,他们穷贯了,一时间虽说有些向往这等烟火繁华之地,但内心深处却是清晰明了的,他们有一个理想:要在他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下,让覃国也如此烟火繁华。
鬼谷子师见他们如此,自然是无比欣慰,这些人以后可都是要和自己共事的,要是他们被这些烟火繁华迷住眼,而忘却了奋斗的精气神,他可就有些看走眼了。不过好在这些老覃人没有让他失望,在这等糖衣炮弹下还能保持清醒,他觉得覃国大兴有望了。
牵马走在繁华的梁沂街头,几人的衣着完全不入流,好似乞丐一般,和街上行人衣着光鲜亮丽,烨然若神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鬼谷子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而后莞尔一笑。
走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鬼谷子师一行人。侯军季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无奈的朝着鬼谷子师问道:“先生呵,咱们丢人丢大了,你看看,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向了咱们,这可如何是好啊!”语罢,随行的一些人也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鬼谷子师见此,却莞尔一笑,而后打量了四周一番后,对着几人道:“现在他们看见咱们如此最好,不然以后咱们还的装扮一番后出街行走呢!这倒是我有些好看咱们的形象了,不过这样也好。”
几人当然被鬼谷子师的言语搞昏了头,他们完全不理解先生为何会如此言语?难道让威国人看他们穷的透顶,然后笑话覃国不成?
侯军季忍不住问道:“不是我说先生,咱们这般,是不是有损我大覃之形象呢?能不能换一身行头?”
“形象,嘿嘿,你以为穿一身光鲜亮丽的衣物就能提高覃国在这些人眼中的形象了吗?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只有覃国足够强大了,他们才会拿正眼看咱们,若是覃国一直如此下去,他们看咱们的眼神是不会变的。实话告诉你们,咱们这一身行头,对咱们此次出使是有利的,所以谁也不能换,要是到了该换的时候,我会让大家统一换的,知道了吗?”鬼谷子师有些严肃的道。
“遵命。”几人齐声答道。鬼谷子师见此,欣然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在侯军季和靠前的几人的肩上拍了拍,而后道:“咱们要相信一件事:大覃的未来将会比这还要繁荣昌盛!”
几人眼含热泪的点了点头,而后随着鬼谷子师牵马前去寻找落脚的地方了。其实他们本可以直接去接待外使的相关衙门去,但是鬼谷子师没有如此,他想着先找一家客栈住下,而后四下了解一番威国,最主要的是要好好了解一番威国的庙堂。
好好寻觅一番后,鬼谷子师决定住在一家价格较为便宜的名为:笙初客栈。不过在这寸金之地的梁沂,就是这种客栈也一人一金的价格。
入住后,天色尚早,鬼谷子师领着侯军季和几个随行之人上街了解风土人情。街上玲琅满目的小玩意使人眼花缭乱,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
鬼谷子师走在街上,不禁感叹道:“此等火焰繁华地,真是腐人身心啊!一个不留神,搞不好就要沉沦进去了,这大威国繁华若此,不知军强几何?”
侯军季等人一直随在鬼谷子师身后,只是对街上的一些玩意儿有狂热之心,却不敢上前细看。鬼谷子师见此,对几人道:“侯军季留下随行,其余人都去四下玩玩,记住,钱可以花,但是在花钱时也要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然花的钱原封不动的归还过来。”
听罢此语,几人高兴的领过金后,皆是含笑对鬼谷子师深深一躬,而后答过一声“遵命”后结伴四散而去了,侯军季看着他们得意离去的背影,不忿的看了看鬼谷子师。
“怎么了,你不高兴了?”鬼谷子师笑问道。“先生如此做,定有道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那得意的样,什么东西,就不怕被这些个东西腐蚀了身心。”侯军季有些不忿的答道。
“你倒是看的真切,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些软肋,但是我相信他们,因为咱们老覃人穷的骨头硬,穷的志气高,放心吧,他们绝对不会沉沦于其中的,只是对这些繁华有些好奇心罢了,要是那股劲过了,也就会静下心来好好为国出力的。”说着,鬼谷子师便领着侯军季进了一处名唤“怡红楼”的地方。
方一入门,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摇着手绢摇摇而来,走到鬼谷子师和侯军季身前,中年妇女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神色有些不忿的言语道:“哎吆喂,这该是自那蛮夷穷极之地走来的人吧?你们怕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可是达官显贵这才能来的起的怡红楼,护卫,还不赶快把他们赶出去,莫要让他们扫了达官显贵们的兴致。”
中年妇女言语罢,只见在她身后走出了六个搓着手的壮汉,壮汉一步步逼近了鬼谷子师和侯军季,鬼谷子师在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后,冷冷一笑,而后退在了侯军季身后。他对侯军季含笑道:“出手轻一点,打个轻伤便好,不然还要赔钱的。”
侯军季默默点头,就当这时六个壮汉轮着拳头冲了过来。侯军季丝毫不慌,他先是一个侧转,前面的两个壮汉便扑了空,他快速伸出两脚,受拌的两个壮汉便一个狗吃屎的前爬倒了地上。
鬼谷子师见此,狠狠的坐在了两个壮汉身上,壮汉皆是大叫了一声。其余四人冲上去便要围住侯军季,侯军季一个跳跃,脚踩一个大汉的肩膀飞出了包围圈。他快速朝着近前的两个壮汉飞踹一脚,两个壮汉便重心不稳的狠狠摔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壮汉见此,先是相视了一番,而后慌慌张张的便要逃。侯军季见此,淡然一笑。他方要出手,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只听得两个壮汉一声惨叫后也是狠狠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抱着自己的裤裆。
那个黑影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一旁看的鬼谷子师,他见两个壮汉要逃,便出手了,不过他的这一招就是有些太损了。看的侯军季都有些发寒,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鬼谷子师,而后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而后面色微微一变。
鬼谷子师见此,莞尔一笑。而后他快步走到了有些惊慌失措的中年妇女面前,他含笑着拿出了装有白金的钱袋子,而后狠狠的甩在了一张方桌上。
原本有些惊慌失措的中年妇女见到马蹄金,立马改变了脸色,而后对着几个大汉咒骂道:“什么东西,还不赶快下去。”几个大汉相扶着退下,“原来两位爷是带着这等好东西来的呵,倒是奴家有些眼拙了,二位爷见谅,奴家刚刚有些冒犯了,任凭二位爷处置。”说着,中年妇女妖娆的走到了早已落座的鬼谷子师和侯军季身前,那有些失色的手也是在鬼谷子师和侯军季的身上滑动了起来。
侯军季哪见过这等场面,当即便脸色大变,欲起身出手。鬼谷子师见此,对侯军季使了使眼色,而后他一把推开了中年妇女,而后恶狠狠的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大爷我对你不敢兴趣,去把你们这儿的头牌给爷唤来。”
“哎吆喂,这位爷,想要头牌,这点东西可是不够的哦。”中年妇女有些挑逗的道。
见此,侯军季在心里咒骂道:“什么东西。”
鬼谷子师莞尔一笑,而后恶狠狠看了中年妇女一眼,而后自腰间又拿出了一百金,他狠狠的甩在了桌上,而后道:“这次够了吧?也就要头牌了,去给爷换来,不然爷砸了你这妓院!”
“这位爷,不要生气嘛!我这就唤漂亮姑娘来服侍你和这位爷。”老鸨子见鬼谷子师和侯军季神色不变,立马道:“闲着的姑娘们,赶快出来迎客了。”
老鸨子言语方罢,只见四层的楼阁亭台上自房间内走了各色各样的花样女子,看的人眼花缭乱,心神不定,一些女子穿着暴露,露出了一些春色。没见过这种场面的鬼谷子师和侯军季,立马脸色红润了起来。
老鸨子见此,笑着道:“二位爷就在蛮夷苦穷之地,该是第一次来这种春色满眼的温柔乡吧?说句实在的,来我这怡红楼寻欢快,可真是来对了呢,我们这儿可有的是好姑娘呢!”
鬼谷子师被老鸨子的言语惊回了神,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而后又狠狠掐了侯军季一把。二人立马回过神来,鬼谷子师的脑海里现在满是孤白之夭。
鬼谷子师细细打量了一番,猛然拍桌而起,对着老鸨子大骂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便是头牌?爷要头牌,不是一些这样、那样的杂牌,更不要这些残花败柳。”
老鸨子当即被吓懵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姑娘们也是被吓得不轻,过了一会,有几个姑娘暗自咒骂道:“说我们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长的跟黑炭似的,要不是为了金子,谁昔得陪你,呸!”
老鸨子也是有这般心思,可是她们拒绝不了那金灿灿的金子啊!又能如何,还是的忍气吞声,而后笑脸相迎,最后搞不好还要出卖自己的肉身。
鬼谷子师看着眼前的这一个个花样少女,不知道是该悲悯她们,还是憎恶她们,她们也有被迫的,也有为了生活的,可是鬼谷子师打心底里还是看不起她们,有手有脚的,怎么就干起了这种烂事。
老鸨子回过神后,笑嘻嘻的对鬼谷子师道:“我说这位爷,我这儿的姑娘可都是美绝一方的人物,你这样似乎有些不是好歹了!”
“呵,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们先生说这等话?”老鸨子言语方罢,侯军季便立马起身上前道。
鬼谷子师也是没有好脸色,他一把拿起了桌上的茶水,狠狠的泼在了老鸨子身上,而后上前,对着老鸨子骂道:“爷花钱来寻乐子,也败坏爷的兴致,你是个什么东西?快些让这儿的头牌出来见爷,不然爷真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老鸨子似乎被泼醒了一般,她有些颤抖的道:“这位爷,不是我不给你唤杏儿,而是她正在和一些王公子弟弹琴、下棋、吟诗、唱词呢!打搅不得啊,不然我这怡红楼可就要遭殃了。”
鬼谷子师听罢此语,莞尔一笑,而后道:“什么东西,爷也是略通琴棋诗词之人,怎么不领爷去?”鬼谷子师语罢,老鸨子立马会意,马上便安排了两个花样少女领着鬼谷子师和侯军季上了四楼的一处名唤:“风雅阁”的所在。
到了门口,便听见自阁内传出了琴音和吟诗唱词的声音,鬼谷子师和侯军季相视一笑。在两个领路少女通报一番后,阁门大开,两女退下,鬼谷子师和侯军季一前一后的入了阁去。
入阁后,只见素纱轻飘,琴音悦耳,有绝美女子随琴音翩翩起舞,吟诗唱词之声也是不绝于耳,更有“此棋甚妙”的言语传来。这一方小阁内,约有百十来人,他们个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而这些人,都是在为见一个女子一眼而拼尽全力的赢赛。这些赛事,有:琴、棋、书、画、诗、酒、词等。
鬼谷子师问了一番了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此地当真淫涉非常,大威国如此下去,前途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