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未名人
  藏于暗处的好处就是清闲,在没有要事的时候李承生这个还未完全接手暗卫的人很是清闲。
  
  每天看看书练练书画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不然,这只是李承生对外表现出来的而已。
  
  听见小院外有人翻墙李承生收起了桌上的信件,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没过后多久秦先玉果然出现在他的窗前。
  
  “李兄又不考科举看这些干什么?”
  
  在李承生的手中拿着的是本礼记。
  
  “今天秦公子不叫在下菩萨了?”
  
  手掌上绑着布带秦先玉随意的拿起放在桌上的书籍,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嫌弃。
  
  翻了几页没有什么兴趣又给丢了回去。
  
  “没那个兴致,你说你们这些贵人公子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
  
  那一日秦先玉止住了发狂的马除了那位摔马的其他人都无事,他这算是已经很尽善了就连那马主的家人把人领回去的时候都没有说他什么。
  
  可就只有那个被马尾甩到公子不依不饶的。
  
  “不就是被甩了一下,又没毁容又没死的他用的着这么追着我骂吗?说起来就是气。”
  
  气鼓鼓的秦先玉一屁股坐在了李承生家的凳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让李承生很是无奈。
  
  等人走后李承生拿出了藏起来的信件看了起来。
  
  院门外秦先玉回头看了眼,满眼的冷漠很快他就走入了人群中。
  
  家宴之后死的那人名叫做徐杨是个行商,走货的路线一直延伸到海郡,可是很奇怪的是多年前他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就不再行商了。
  
  在京城中开了一家杂货铺,不成亲不外出就连收货都是由家里的老人去的。和齐横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们都没有什么亲戚。
  
  把两人的背景摆在一起,徐杨为行商生过大病而齐横多年来都生活在京城。
  
  在传回来的信件上也说了徐杨肚子里的鲛珠从何而来的,因为过去很久了所以具体的事物已经无法得知。
  
  “天元长公主的捕鲛人吗……”
  
  点着铺在桌上的信纸李承生陷入了沉思中。
  
  鲛珠的由来不可知,唯一打探到的是这徐杨在行商时得了重病和一名自称是捕鲛人的老者遇见了。
  
  后来徐杨病愈回到了京城不再出城,就连城郊都没有再去过。
  
  “捕鲛人啊……”
  
  京城中并没有捕鲛人的记录,是宝兴登基之后废除了还是擦掉了所有的痕迹?
  
  至少庆玉帝是不知道的,毕竟他们家就是庆玉帝的暗部势力,这么多年并没有听说过还有另外一部。
  
  揣着这两份记录李承生回了自己家。
  
  “捕鲛人吗,确实没有记录。”
  
  李敏放下信纸又拿起了另外一份资料。
  
  “两者不同,徐杨已经知道是因鲛珠而死那齐横的就很可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下手又是为何选择了他。”
  
  “是。”
  
  夜色渐深,外面响起了打更的声音,提着一铜锣和灯笼打更人走街串巷的报时。
  
  打更人敲打着手中的更锣,暂时被放在了大理寺后院中的女人坐了起来看向了外面的月亮。
  
  此人是齐横的幼女齐茹在大火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多年来都是靠着齐横生活的,现在齐横已死她又没有什么亲人怕她在结案前就死去大理寺的捕快就把她放在了大理寺的后院里。
  
  旁边就是监牢,平时给犯人们送食时也能给她一口吃的。
  
  偶尔有些心善的小官妇人会给她送点吃的和穿的,就连她现在盖着的被子都是捕头家的女儿看她可怜给的旧被。
  
  “三更了。”
  
  齐茹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外面的眼神极为的挣扎,最后还是躺了回去。
  
  三更之后大理寺后门上出来一位浑身漆黑看不见脸的人,疾行在京都的小巷中很快这个人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同样的是后门,仆人把门打开引着这位往灯火通明的书房去了。
  
  晃动的灯笼下是这人踏实的一步,这人走的很稳。
  
  虽有宵禁但是皇城之中也是有人无家可归的,这些乞丐蜷缩在无人的角落里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杵着拐子的老太太手中端着一破碗在这些人藏着的角落走过,走出了小巷朝着打更人去了。
  
  在这巷子口路过了三名更夫见到了坐在街边的老太太都被吓着了,只有一名尖嘴猴腮的瘦弱更夫见到了老太太之后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馒头。
  
  拿到馒头之后老太太重新回到了暗巷之中,很快一些乞丐分散开来蹲在了几户达官贵人家的附近。
  
  没有人知道深夜里还这样的一出戏,到了白日只会多出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
  
  “昨晚那老鼠婆婆又出现了。”
  
  城内茶摊上几名汉子聚在一起喝茶吃着花生米。
  
  同样在茶摊里的还有一名身着白衣的抱琴女子,眼上绑着白布凳子上也靠着一根竹杖。
  
  虽然白衣但是看布料并不是什么好料子,因为出色的外貌茶摊的老板时常会看这位几眼。
  
  “这老鼠婆婆出现了你怎么知道啊?”
  
  “我弟弟是打更的,昨晚他亲眼看见的,亲娘嘞大清早回来的时候他脸那叫一个白啊。”
  
  “这老鼠婆婆也怪,深更半夜的出现也不做什么她是图什么啊?”
  
  “吸收日月精华呗。”
  
  老鼠婆婆是在京都流传范围很窄的传说,基本上就只有打更人范围的人知道。白衣女子竖着耳朵听着这些人的话,等这些人走后也就离开了。
  
  城门穿堂风而过,她脑后的白色丝带被吹了起来,也让她脸上的白布更加贴实。
  
  显出来一片片起伏不平的鳞片模样,但是风过之后一起都恢复了原样。
  
  士兵看着这刚刚进城就出城的盲女很是奇怪,不是说进城寻亲吗?
  
  “这么快就走了啊。”
  
  好心的记录官员问了这姑娘一句。
  
  “是啊,说是亲戚现在住在城郊。”
  
  谦和有礼的盲女用竹杖拍打着地面离开了繁华的京城,往城外的山上走去。
  
  出城没多久一只麻雀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城内找找思如人在哪里。”
  
  雀鸟在她的肩膀上跳跃了几下就飞走了,飞的方向正是城内。
  
  数着玉璧里的鱼,蓬莱宫的大宫女立起身子。
  
  “多了一个。”
  
  绯红的大鱼从她的面前游过。
  
  “清莱姐姐。”
  
  水纹罩在她的侧脸上把她的脸分割成了很多份,看着莫名的吓人。
  
  吞咽了一番口水胆小的宫女抵下了脑袋。
  
  “大公主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