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临危受命
樱奇虚只是让五千黑金铁骑围住了龙辉河谷,而没有攻打,一是因为这龙辉世家的城堡坚固异常,二则是要以这个鱼饵钓出大鱼。
樱奇虚让鬼谷子师和五位千夫长严密封锁了所有进出龙辉河谷的通道,他自己则亲领黑琼和二百黑金铁骑朝着据戎关飞驰而去。
越到西部,道路就越是难走,山高谷深,布满荆棘,二百多人的骑兵队伍疾驰在河谷之中,一刻也不停歇。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樱奇虚等人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距离据戎关也还有六七百里。
看着夕阳的最后一抹红光消失在西部天宇后,马背上的人开始在斜挎着的包袱里寻找吃食,奈何因为疾驰的缘故,居然忘了在馆驿处补充。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樱奇虚见大家多少有些倦意,便对着大家道:“勇士们,看见前面的那道山梁梁了吗?翻过去,便是一处兴盛之地,咱们老覃人的祖上就是发扬在那里的,咱们快些赶过去,有美食和美酒等着咱们呢!”
听罢樱奇虚此语,马背的人各个都在咽口水。樱奇虚纵马疾驰而去,黑金铁骑随于其后,极速朝着不远处的那道山梁梁赶去。
然而当他们纵马上山梁梁后,眼前的一切使他们怒发冲冠。山梁梁下是一大片的河谷平原,平原上本来有很多的村庄,可是这会啥也没有了。
入他们眼的是一片片的火光,西风吹拂而来,风中夹杂着人体烧焦的气味,好在这些甲士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不然早就吐了。
樱奇虚的眼里满是火光,他的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来了前时的那个噩梦,哪那是什么噩梦,眼前的这一切不就是那个噩梦吗?村庄被入侵的蛮夷放火焚烧,男人全被杀,头颅割掉挑在长矛上,女人先被玩弄,而后杀了吃掉。
他想到这儿,脑子里便再次涌现出了那个老爷爷和那个无辜弱小的小女孩。他两眼一鼓,竟然一时没有换上气跌落下马了去。樱奇虚跌落下马的一瞬间,一口鲜血涌口而出。
黑琼当即下马扶起了樱奇虚,二百黑金甲士亦是下马单膝下跪守候在地上。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樱奇虚方才慢慢缓了过来,而后他强忍着绞心之痛跃上了马。
上马后,樱奇虚对着身后的黑琼和二百黑金铁骑哽咽嘶哑道:“勇士们,老覃人的血不会白流,你们且随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看看这些蛮夷之族是如何侵我国土,辱我黎民的。”
二百余骑快速下了山梁梁奔驰到了河谷平原内,每过一个村庄,除却惊骇和流泪外,还大大加深了这些人对屠杀老覃人之人的恨。
“我王,这火焰尚未熄灭,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定也是跑不了多远,我等请命,愿前去追击这些畜生,不管如何,老覃人的血不能白流。”一个骑士哽咽着道。
“对,老覃人被如此屠杀,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不杀个够,祭奠不了这些枉死的老人百姓。”
“这些狗日的畜生东西,居然残忍到了如此的境地,不杀光他们祖宗十八代我就不是老覃子弟。”
“……”
黑金铁骑骑士一个个视死如归,义愤填膺,他们现在恨不得刨了这些狗娘养的的祖坟。樱奇虚自然也是怒发冲冠,他本就是气血方刚的时期,听的众黑金铁骑骑士怎么一鼓舞,倒也是卯足了劲。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马蹄印,而后对着身边的二百黑金铁骑骑士道:“勇士们,敌人有可能在千人上下,可我老覃人的血绝不能白流,他们该是偷摸进我国境的,我们也学学他们,以牙还牙。”
语罢,樱奇虚领黑琼和二百黑金铁骑一直朝北追击而去,大概追出去有百十里路时,他们见前面的林子里有火光闪烁,而且人声鼎沸、战马嘶鸣。
他们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慢慢的靠近着那片林子,在进林子后,樱奇虚让众骑士散开。待到不足三千米时,樱奇虚高声大喊道:“为我老覃人报仇雪耻的时候到了,将士们,杀啊!”
这一队千人上下的匈禄骑兵刚刚扎营没有多久,方才开始熬煮肉食和抢来的粮食呢,却被这四处大喊冲杀而出的覃国铁骑吓坏了。
有的人还在找寻自己的腰刀,有的则是顾着逃命,拴着的骏马也是被吓得人立而起。
中心主账中的马队队长出账遇观详情,可是等待他的却是一把长长的黑金长剑,只见长剑在火光的映射下银光一闪,这位马队队长的人头便离开了他自己的身体,大动脉顿时喷出了半米多高的鲜血。
一些拿起腰刀的匈禄骑兵意欲反抗,奈何他们面对的是黑金铁骑,他们被黑金铁骑骑士的长剑一一砍杀,没有一个人能活命。
樱奇虚骑着黑魂良,一剑下去直接砍掉了一个匈禄人的臂膀,又一剑下去,直接刺穿了一个人的头颅,这些还远远不够,他冲在最前面,手起剑落,动作娴熟,一个个的尸体倒在了他骑的马下。
不过一刻钟左右,一千多人的匈禄马队,被袭杀了五六百人,其余四五百人投降。
而樱奇虚领下的黑琼和二百黑金铁骑,除却十几人受了点轻伤外,无一人战损。樱奇虚来让黑金铁骑押着俘虏到了中心大账前,樱奇虚让一个俘虏指认了他们的队领。
而后,樱奇虚亲自把马队队领的头颅找到并给还给了他。而后让匈禄人把他们自己的队领好生安葬了去,在安葬完罢,这些匈禄士兵居然有人放声哭了出来。
樱奇虚面色一沉,而后对着二百黑金铁骑骑士道:“这些蛮夷之人居然那么想念他们的队领,便让他们去陪葬吧!”
樱奇虚言语罢,这四五百人的俘虏便被集中在了一个大坑里活埋掉了。樱奇虚面向着黑暗,黑琼随侍在旁边,黑金铁甲上流下了刚刚溅上的鲜血,披风更是黑中透着红的贴在了黑金铁甲上。
过了一个时辰后,二百黑金铁骑骑士前来复命。樱奇虚对着他们问道:“事情办的可顺利?”
“启禀我王,顺利。”众骑士齐声答道。
“那就好,先前是我在国府宫墙内呆的太久了,咱们的黎民被这些禽兽如此屠戮,我居然不知道。今时见了那些个村子,我才了解到了这些禽兽不如东西的残忍手段,我们活埋了他们还是便宜了他们!”樱奇虚平静的道。
完罢,樱奇虚一行队伍晚饭食用了匈禄方才快要考好的各类肉食和那些粮食即将煮熟的粥。
一餐饱后,樱奇虚领着黑琼和二百黑金铁骑一路北上,在覃国靠近匈禄的边界之地内,樱奇虚一行人杀了不下四千的匈禄小股轻骑。
而后,樱奇虚极速赶向了据戎关,两日之后,他便到了据戎关。刚到据戎关的军务府,还没有召见众将,众将便有一件紧急的军报呈报了上来。
据戎关守将上将军王玄策,副将甘宁平,副将曹平章,中将军子英琦,外加覃南侯樱奇瑞等据戎关重要的守将全都候在府外等待召见。
黑琼清了清嗓子高声叫喊道:“国君开府门召见据戎关诸将。”语罢,军务府的大门慢慢打开。而后,黑琼又高声叫喊道:“据戎关诸将入府觐见。”
入府正厅后,众将给端坐的樱奇虚行了礼。而后开始了军报的呈奏,其中最为紧要的是西域诸国联兵的动向。
樱奇虚拿着诸将联名呈报的军报道:“诸位将军,西域诸国联合游庆小族和匈禄族,引虎狼之兵百万之众前来攻我,不知诸位将军有和看法?”
“臣以为此为西域诸国联合游庆、匈禄等族给我等释放的烟雾弹,什么就百万虎狼之兵?西域诸国到我据戎关少说也有八九万里之地,外加其中还有五六万里的沙漠阻隔,即使他们有那么多兵,能全到我据戎关前?”甘宁平如此言道。
“臣王玄策虽说读书不多,但是要是这百万之兵真能从西域跨到这儿来,那也是疲惫之师,我可引兵十万破之。我王尽可安心。”王玄策拍着胸脯言语道。
“好,有王将军和甘将军的这些话,我的心可以安回肚子里了。”樱奇虚道。
“那要是西域诸国真能引兵百万到我据戎关又当如何呢?”子英琦如此问道。
听罢子英琦的言语,樱奇虚道:“也对,英琦考虑的也不错啊!”
覃南侯樱奇瑞一直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在观看情势的发展。
樱奇虚一直注意着樱奇瑞,他见樱奇瑞不言语,便对着樱奇瑞道:“哎,堂弟,你也是上了三年战场的人,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嗯……我以为首先是我覃国内部万不能生乱,否则一切都为空谈;二则,应该立刻清查各府库兵器,旧则发于老覃人,新则整于三军;三则,快速启动秋征计划,开始新纳军粮,以备不时之需;四则,各军备战,时刻准备,以防不测。”
诸将听罢此论,皆是称赞不已。而樱奇虚的脸色却是阴沉中有点笑意,而后他不紧不慢的道:“诸位将军以为覃南侯此法可行?”
众将军皆是点了点头,樱奇虚笑着对众人道:“我也认为堂弟所言极是,然而还有一点点的不足,而这一点就一个字:‘和’。”
樱奇虚方才言语罢,诸将间直接吵闹了起来,犹如大江泛滥不可收拾,因为老覃人从来没有过“和”的先例,都是打刀尖上拼出来的,他们宁可流血,也绝不求和。
樱奇虚见诸将如此,便呵斥道:“老覃人个个都是犟牛,拉也拉不回来,可这二百多年来,就是因为咱们的犟和一根筋,咱们才战死了那么多人。一个策略好不好,重要的是看对国家有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如果今日和西域诸国开战,拼光了老覃人,那还能有覃国吗?没有,到了那个时候,老覃人的的跟都要没了。我意:一面备战,一面寻和!”
樱奇虚语罢,诸将早已是颤颤巍巍,双手抖动着傻眼了,因为这样的事他们确实没有想过,只有一腔热血和满脑子的杀敌建功,忘却了谋定而后动。
而此时留在龙辉河谷的鬼谷子师,却是一阵的头大,樱奇虚离去前,也没有把黑金铁骑的指挥权交于自己,这使得他有建功立业证明自己之心,却没有实权。
鬼谷子师非常清楚,樱奇虚把自己留在这里,一方面是怕自己了解覃国的边关机密,另一方面则是在考验自己的心性和遇事处置的权变。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没有动静,一天只是看着几位千夫长围城堡,盘查行人,闲得无聊了则拿上弓箭去打打猎,日子过的很是清闲,似是养老一般。
这一天,鬼谷子师和前般一样拿着弓就要去打猎怡情,可是几位千夫长却是伏跪在了他面前请命。
几位千夫长异口同声道:“鬼谷子师先生大才,我王离去前曾留有诏命:命我等在遇不可处置之大事、用兵攻城之不行时,一定要请教先生,必要时还要先生统领我等。”
听罢此语,鬼谷子师一脸吃惊,因为和樱奇虚这些天以来,他根本就没有起用自己的意思,怎么在此时有这般转变呢?莫不是我的那句:“亡国灭种惊醒了樱奇虚那小子不成?”鬼谷子师喃喃道。
看着几位伏跪不起的千夫长,鬼谷子师无可奈何,只能推托道:“在下功浅名薄,对于兵事也是不修,不过是读过基本兵法,更不会排兵布阵,从来不敢言兵事。又何敢领导你们呢?”这些话显然是鬼谷子师的至心之言。
“先生何至于此,我等皆为君上之臣,君上命我等听命于你,那就是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几位千夫长异口同声道。
鬼谷子师眼角这时挂着了泪水,他目光深邃的盯着几人道:“覃国有你们这些将士,是覃国之大幸,待到覃国大兴之时,我定与你们一醉方休,此生若是效力于朝廷,那我鬼谷子师一定选择和你们共事!”
语罢,鬼谷子师扶起来几位伏跪的千夫长,目光移向了龙辉河谷内的城堡,他此时内心早已有了千百条攻取这弹丸之城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