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覃国危机现
覃国本就积弱,外加两百余年的战争,更是掏空了本就不殷实的国库,多年以来,宗室虽说也是年年拮据,尽量开源节流,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到了现在,偌大的一个十万乘之国,国库内的存金居然不到千金。
而这不到一千的存金除却要发放军饷外,还要修河工,通漕运,赈济灾民,各种典礼用度,向东方各国购买盐、铁等等。
覃国时艰,不过好在覃国的民众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自打他们在这陇西荒蛮之地建国开始,便是半饥半饱。
两百多年前,覃国出了一个穆王,带着老覃人西击异族,使得他们不敢再进犯覃国之地,东出壅城,消灭了大小十余国,又借势攻取了大威国的威水峡谷,后在这宽不过两千米的威水峡谷内建立起了威水关,扼住了东方各国西进的门户,覃国这才在威水谷地平原内站稳了脚跟。
而这威水峡谷,正是威水东流汇入大河的一条狭长幽深河谷。河谷内抬头望天,居然见天只有一个大大的“一”字,故而其又名“一线天”。
覃国在两百多年前的穆王东进过程中,借势在大威国手中夺得威水峡谷后,历经十余年方才建起了威水关。
因为有威水流过的缘故,这威水关便开有两个大城门,一个是水门,用精铁打造的网格门作为城门;一个是陆门,城门是用两块完整的黑金岩雕成。
这可是覃国东部的咽喉所在,故而这威水关是固若金汤一般,不过而今因为好几个月没有领到军饷的缘故,守关将士的军心开始涣散。
这不,黑琼方才带着姬凡进殿觐见国君樱奇虚,兴国街上又疾驰而来了一位手持金令箭的使者。金令箭使者纵马飞奔,正在街上闲逛鬼谷子师来不及躲闪,居然被撞到在了地上。
鬼谷子师气不过咒骂道:“什么东西?纵马疾驰也该避开人不是,嚣张个什么劲儿?待我一飞冲天之时,也该收拾一番了。”
令使听的有人咒骂,转身给了鬼谷子师一个狠狠的眼神警告。鬼谷子师起身,望着早已远去的令使,不忿的道:“不要让爷当了覃国主政大臣,不然一定要给你们这些小崽子订立一部《交通法令》不可,我的腰啊。”语罢,他用手揉起了腰。
他的这番表现,竟是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不过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拨开人群继续逛街去了。
樱奇虚正和五位肱骨大臣议着事,只听的勤政殿正堂内领着姬凡的黑琼躬身道:“内侍领卫大臣黑琼,领金令箭使者姬凡前来觐见。”五位白发苍苍的肱骨大臣听此,皆是退到了偏殿等候。
待到五位大臣退出完罢,侍候的太监上来撤走了五把交椅,勤政殿内的长案上,还有六杯未曾动过的茶也一并撤了下去。
完罢,揉罢头的樱奇虚,眼色深邃的望着帘外道:“黑琼老伯,你领着姬凡进来答话吧!”
听罢此语,黑琼和媵乥皆是躬身道:“谢我王。”而后,黑琼领着媵乥进入帘内。黑琼在见过礼后,则是退了出去,守候到了殿外。樱奇虚朝着姬凡瞧了过去,而后微声对着侍候的太监道:“赐座。”
姬凡随即躬身道:“谢我王赐座。”
樱奇虚罢了罢手,示意姬凡坐下,坐下后。樱奇虚目光深邃的对着姬凡问道:“姬凡,是不是对游庆的招安出了什么茬子?何至于动用金令箭呢?”
姬凡方要起身躬身而答,樱奇虚道:“坐下答话,不要搞的太过正式,就按以前咱俩的方式来。”
姬凡坐了下来先是一拱手,而后挺直答道:“启禀我王,游庆异族久战不灭,因是西域诸国在背后资助,此次前去招安,因我使团无意间发现了他们和西域诸国的联系,他们意欲屠戮我使团,我招安主使笃志上大夫为维护国之尊严,留下一封书信后,连夜出走,这会该是早已过了据戎关。”
原本安坐的樱奇虚听到游庆族居然和西域诸国暗通后,当即便暴怒而起,一手拍在长案上,震得长案上的笔筒都是一阵的跳动,声音也是响彻整个大殿。
姬凡见国君如此,马上匍匐悲声道:“游庆小族欺我,还请我王保重身体,才能一雪此耻。”同时和姬凡匍匐下去的,还有侍候的太监。
怒发冲冠的樱奇虚顾不得的其他,大嚎着咒骂道:“游庆小族,欺我太甚,安敢如此欺我?孰不知,我大覃国尚有雄师四十余万,踏平尔等蛮夷之族,也不过举手而已……”咒骂归咒骂,樱奇虚在话语之间却流下了热泪。
国弱受人欺啊!穆王之时的覃国,何至于此?
不过在发泄过后,樱奇虚也是回过了神来,随即便是问道:“姬凡啊!咱们的使团可有损失?笃志大夫安康否?”
“启禀我王,我使团无有损失,若是早已过了据戎关,安全也是毫无疑问,不过招安所带去的嘉奖之物却是被游庆蛮夷扣了去。笃志大夫亦安康吉祥。”姬凡答道。
“那就好啊!那就好……”樱奇虚语罢,疲乏的坐在了交椅上。而后望了望匍匐的姬凡和侍候太监,轻轻的对他们道:“姬凡,你坐,你们也都起来吧,方才有些怒气上涌,失了态。”
姬凡踉跄的起身坐下,几个侍候太监则是战战兢兢的躬身站定。
就当这时,殿外又传进黑琼的浑厚声:“启禀我王,金令箭使者王世雄携威水关六千加急觐见。”
“呵,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看,这又该是一件麻烦事不是!”樱奇虚语罢,只见姬凡就要退到偏殿等候,他叫住了姬凡,而后示意太监,太监尖声对着殿外道:“着金令箭使者王世雄觐见。”
而后黑琼领着王世雄觐见,行完礼后,黑琼再次退去守候在了殿外。王世雄则是在行过礼后,被樱奇虚赐了座,令他坐下答话。
王世雄把威水关因久未发放军饷,而致使军心开始涣散的情况快速禀报完毕。樱奇虚对此倒是没有发怒。
威水关守军确实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覃国的主要精力大都放在西部对异族的大战上,外加东部各国毫无要西进的打算,故而很长时间来国库很少给东部威水关的守军发过军饷。到了今时显然是快要到一个极点了。
姬凡听着此消息,也是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有想起过东部还有如此重要的关隘呢!而不单是他,大多数老覃人也该是忘记了。
樱奇虚对于扼守威水关的军队可是丝毫不敢含糊,那可是十余万精锐之师,要没有他们,覃国的东部大门可就大开着了,覃国也更不可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对西部的战争中去,要是他们乱了,那整个覃国可就全乱了。
意识到事件的重要性后,樱奇虚立马让太监去招来了在偏殿等候的五个肱骨大臣。五位肱骨大臣来到了,一一赐了座,而后一个侍候太监也没有留,全都侍候在了殿外。
樱奇虚给黑琼和瀛郝下了王令:“凡大殿外五米以内不能闯进一人,否则杀无赦!”领了王命的黑琼和瀛郝领着六甲士死死的守在了离勤政殿五米处的地上,一动不动。
勤政殿内一夜灯火通明,院子里却是静的出奇。第二天一早,东方方才泛白,王世雄便骑着一日行千里,夜八百的黒良骏出了钥阳城,极速的朝着东部赶去。
姬凡则是领着樱奇虚钦点的一千精锐黑金铁骑等候在了国库门前,五位白发苍苍的肱骨大臣主持着廷议,而樱奇虚则是亲自去了覃余侯樱奇魃的府邸。
在征得覃余侯樱奇魃的同意后,樱奇虚和樱奇魃快马到了国库门前,樱奇虚一声令下,国库内仅余的一千金全部被装箱上了车。
完罢,覃余侯樱奇魃在马背上对着同是在马背上的樱奇虚躬身行礼道:“二弟,你就瞧好吧,大哥我啥也不行,唯有治军是最为拿手,这次前去要是不能把威水关守军的军心重新拾起,你也不要嚷嚷着杀我,我樱奇魃自己提头来见。”
听罢此语,樱奇虚内心一阵温暖,虽说这个哥哥是堂哥,但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怎能不叫人心热?他看着樱奇魃,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道:“大哥保重,我在钥阳等你的好消息。”而后,樱奇虚又对着姬凡道:“姬凡,要好些协助覃余侯。”
“谨遵王命。”姬凡高亢答道。
樱奇魃和姬凡就要出发,却被樱奇虚叫住,樱奇虚对着樱奇魃道:“大哥位此去,事关我覃国安危,这黑金铁骑,是我覃国最为精锐之师,全都是剑术达到大剑师境界的各军千夫长,此间我在黑金铁骑府领出了千骑,还望能住大哥一臂之力。”
樱奇魃听罢,眼角有了泪水,不过强忍着没有流下来。这黑金铁骑,只有八千多人,个个都是饱经战争风雨的千夫长大剑师,以一敌百虽谈不上,但是以一敌八十、九十还是可以的。
而黑金铁骑,顾名思义,其全身的铠甲全是由纯净的黑金打造而成,就连日行两千,夜行一千里的纯黑黑魂良马也都是被黑金铠甲保护。
而这支部队,只能由国君亲率。今时樱奇虚调出一千黑金铁骑任樱奇魃调用,可见对其的信任之深。
樱奇魃和姬凡深深的对樱奇虚深深的在马背上鞠了一躬,而后便骑着马押送着一千金军饷,极速出了钥阳,朝着威水关方向飞驰而去。一千多人骑着黑魂良骏马,所过之处皆是泛起了一阵的灰尘。
樱奇虚追随着上了钥阳城楼,目送着黑金铁骑押送着饷金远去,消失在东方升起的光泽后,樱奇虚望着东方喃喃的道:“天佑覃国,威水关守军千万不要在大哥到达之前发乱……”
语罢,樱奇虚抖擞了一番精神,而后快速下了城楼,上马后,径直朝着国府而去,随侍着的黑琼也是上马快速追随在了后方。
鬼谷子师站在兴国街头,看着樱奇魃和姬凡领着黑金铁骑朝东飞奔而去。一脸叹息的道:“呵呵,东部也是出了大事,想必是威水关军心浮动了吧!国库不行,缺钱是万万不行的,现在这覃国该是捉襟见肘了。”
叹罢,鬼谷子师看着城楼上那道坚毅的背阴,内心深处一阵的悸动泛起,他此时想起了历史上的战国,想起了雄图天下而变法的秦孝公。在这大争之世,为有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他也是一个极具抱负的年轻人,也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看着城墙上拿到坚毅的背影,鬼谷子师居然生出了要辅佐他一统天下的雄心。他意欲在这不知何年?不知界域的历史中再造出一个不朽传承的文明大国来。
“想必他也有此等雄心壮志吧!”盯着那道背影,鬼谷子师喃喃道。
到了这时,本是清晨将起之时,钥阳因为百业不兴的缘故,居然没有一家一户开门营业,一条偌大的兴国街居然只有鬼谷子师一人抖擞而立。就连农人也没有,要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樱奇虚和黑琼下了城楼,上马奔驰在街道上,忽地樱奇虚急停了马,因为高速的缘故,两人两马差点摔在了街上。
樱奇虚和黑琼下马,樱奇虚把马缰给了黑琼,而后径自朝着一处店铺的犄角旮瘩走去。而这犄角旮瘩里却是蜷缩着一个装束奇异、头发奇短的年轻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落魄无依的鬼谷子师。
原来鬼谷子师在见到樱奇虚二人下了城楼后,他便快速找了个醒目的一处犄角旮旯,假装熟睡了去。
樱奇虚到了近前,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喃喃道:“他果真是令使所提之强国大才吗?怎会如此平庸?”
覃国现在急需强国干才,但是樱奇虚绝对不会贸然启用一个来历不明,而且拿捏不准的人。于是,他让黑琼拿来了一件黑色披风和十几两碎银,他亲自为鬼谷子师盖上了披风,把银子放在其旁边后,纵马朝着国府赶去。而黑琼则是被他安排在了暗中关注鬼谷子师。
樱奇虚快马奔走到了国府宫门前,两个宫门侍卫立马迎上来牵去了马,樱奇虚快速入了国府宫门,朝着廷议的第四进院走去。
方到了第三进院,只见不下百的甲士笔直而立,沐浴在东方升起的晨光当中,黑甲居然也是熠熠生辉。一位刚刚升任国府卫士的百夫长,见人快速走来,马上上前阻拦,他身旁的一位老侍卫拉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百夫长立马领着百余位甲士匍匐在地上大声道:“恭迎我王。”
樱奇虚对百夫长刚刚的不礼行为,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是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匍匐的百夫长,而后语重心长的对百夫长道:“你是好样的,本色不改,孤希望你能永不改本色!”
百夫长的眼睛早已透红,当即单膝下跪对着国君道:“谨遵王命,臣下定不改本色,忠心效忠我王。”
樱奇虚让众甲士平身,而后百余位甲士分立两旁,让出了一条三米多宽的通道,樱奇虚快速走了过去,而后,百余甲士又列成了方才的阵势。
进了第四进院,只见两百余黑金甲士守候,见国君前来,皆是躬身行礼高呼:“恭迎国君……”覃国有规定:凡黑金骑士,不论在马背还是地面,皆不用向任何人行匍匐跪拜之礼。
樱奇虚让他们平身,而后穿过他们的阵列进了政事殿。政事殿内现在可是热闹异常,五个白发苍苍的肱骨大臣正在主持着廷议前的准备,参加廷议的大臣早已是知晓了廷议之事,这会已是各持己见,一时间居然吵闹了起来,谁也不服谁的意见,面红耳赤,挑牙料唇,哓哓不休。
就当这时,政事殿外的侍候太监却是传进尖声的言语道:“国君驾到,众臣迎驾。”
五位肱骨老臣缓缓起身,而后对着众臣道:“国君驾到,该是迎驾了,诸位还请歇息,听听国君作何言语的好!”
政事殿的门被侍候的太监慢慢打开,国君樱奇虚和随侍着的黑琼进了政事殿。而此时的政事殿内,众臣早已是匍匐在了地上,恭迎着国君驾到。
樱奇虚快速走到王座前,入座后,众大臣在樱奇虚的示意下平身,而后快速入了座。见此,侍从太监高声道:“我王临朝,廷议始,一议,威水关驻军;二议,西部祈连山之游庆蛮夷叛乱;三议,国库如何充盈。”
太监言语方罢,众臣再次开始各持己见,面红耳赤,挑牙料唇,哓哓不休。五位肱骨大臣,头皮一阵发麻,这可是他们主持的廷议,众大臣如此形态,最受伤的还是他们五人。
五位肱骨大臣侧身看了看樱奇虚,只见其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木讷的盯着廷议的群臣看。这使得五位肱骨老臣的心凉了一截,他们恨不得现在代君训斥。
一位拄着蟒头拐的肱骨老臣,实在忍受不住了,使劲的用拐杖敲击了几下石质地面,而后喘息未定的道:“各位,各位臣工,我等都是礼仪之邦的大臣,议事便议事,如何此般形态?”
听罢老太师兼领太子右傅甘南充此语,廷议的众朝臣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国君面前失了态,皆是正襟危坐了起来。
而见罢此情形的樱奇虚却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对着甘南充道:“老太师,我老覃人本就窝不住心里话,还是让他们全部说出来的好,至于形态啥的倒是不打紧,东方各国一直示我覃国为西部蛮荒之国,咱们自称礼仪之邦,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众大臣听罢国君此语,皆是一阵哄堂大笑,一个个的尽显老覃人的本色。而甘南充老太师可是一脸的红涨,深觉失了面子,恶狠狠的看了看众臣,瞄了樱奇虚一眼后,长声“唉”罢,慢慢的落了座。
这个时候,五位肱骨大臣方才了然了:该是他们琢磨错了国君的心思,而制造了一个不必要的笑话罢。到了这时,他们才真真了解到:这位年方不过二十有一的国君的陈府。
廷议继续进行,奈何到了辰时,被早早招来的众大臣肚子“嗷嗷”叫了起来。樱奇虚见此,便让国府后厨给每一位参加廷议的大臣做了一碗粟米粥,他自己也吃了一碗。
吃罢,廷议继续,争吵声不断,因为前时樱奇虚言道这是“老覃人本色”的缘故,一些无大智大谋,胸无城府的将领,一些世家世袭官位的子弟胡乱发表起来了言论。甚至还有要大打出手的倾向。
樱奇虚见事不对,便拍案道:“诸位,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切莫伤了和气。”见国君如此,甘南充则是和另外两个肱骨老臣一阵的冷笑。廷议的众臣则是收敛了起来,彼此嬉笑着共谋起了策略。
局面慢慢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会便有数条议定好的策略折子被呈上了樱奇虚座前的大案,他看一一详细的看着,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
此时悠闲漫步在兴国街上的鬼谷子师,望着覃国国府庭院轻轻道:“现在这覃国的庙堂该是争论不休,全乱套了吧,国危如此,如何不乱?哎,想着烦恼事干吗?我还是花人家施舍给我的钱财吧!”
国府政事堂内,当众人陷入到全心全意为国谋划贡献时,守候在殿外的两个黑金甲士百夫长连声对殿内道:“启禀我王,金令箭使者子英琦携据戎关三千六百里里加急觐见。”
樱奇虚猛然惊起,脑子里一下便想到:“该不会是匈禄或者游庆又东进而来了?不应该啊,这方才初秋啊!”
想着,他却早已走下了台基,到了五位肱骨老臣的面前后,樱奇虚放声道:“诸位臣工,廷议不停,由五位勤政殿顾命大臣领衔主持,议定的事直接呈报于勤政殿。”
言语方罢,樱奇虚却早已是出了政事殿。众廷议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深处一阵的忐忑不安,国君如此便匆匆离去,该是又有什么大事吧?据戎关之事也是事关覃国安危的战略级要事啊!
一时间,政事殿内居然没有一人能全心全意在议事,他们的心思已然放在了据戎关的大事上。好在有五位肱骨老臣坐镇,不然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大乱呢!
樱奇虚出了政事殿,而后一把扶起了子英琦。而后冷声对着躬身的黑金甲士的两位百夫长道:“没有我的王令,不许任何人进政事殿和出政事殿,若有违命不遵者,就地正法,无需请示。”子英琦听罢樱奇虚此语,当即便冷汗直流。
两位黑金甲士的百夫长应答了一声:“谨遵王命”后,便毫无波澜的继续站岗了。
子英琦则是随着樱奇虚快速出了第四进院,入了第三进院里的勤政殿去了。方一落座,樱奇虚便急切的对着子英琦问道:“英琦,可是有异域蛮夷之族攻我据戎关?”
子英琦喘息着答道:“启禀我王,这是据戎关附近一十六县的详报,还请我王过目。”语罢,子英琦立马取下了背负的青铜管匣,放到了早就恭候的太监双手上。
太监把青铜管匣呈放到了樱奇虚座前的大案上,樱奇虚一把拿起了管匣,黑琼立马拿来了钥匙。开了管匣,樱奇虚立马取出了一个卷着的白纸。只见上面写有密密麻麻的大量文字。
而这时的子英琦喘息还未定,樱奇虚示意内侍上了一杯茶。内侍上茶罢,子英琦喝了起来后,樱奇虚方才细细的看起了详报。
而第一目过去,便让樱奇虚暴怒而起,一口鲜血也是涌口而出,朗朗跄跄的就要后倒而去。侍候太监一下上来扶住了樱奇虚,子英琦手中的茶也不知在何时便早已摔在了地上,杯子也是打破了。子英琦和内侍太监一样,此时早已匍匐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内侍太监大喊:“快传医师……”子英琦也是随着大喊。
就当众人大喊“快传医师”时,樱奇虚缓缓的睁开了眼,而后一把扶住内侍太监的身子站立了起来。他一把擦拭掉了嘴角的鲜血,强忍着咽回了另一口鲜血。
子英琦见此,一个劲的匍匐在地上哭叫着道:“臣下有罪,还请我王降罪于臣……”
落了座的樱奇虚脸色苍白,无力的对着匍匐的子英琦道:“英琦啊!你无罪,只不过把自己亲眼所见和据戎关附近十六县的奏表呈报了上来而已。你平身吧!”
子英琦缓缓的起了身,却是不敢落座,只是躬身站立着。樱奇虚罢了罢手,再次示意他坐下,他这才不安的落了座。
樱奇虚再次慢慢的展开了大案上的急报,每看一个字,心都要绞痛无比。师团殉国,接应军士无一幸免,使团副使中大夫龙吴世勋叛国。
一并呈报的还有据戎关附近十六县的紧急军报,几乎在一夜之间,十六县皆遭受到了匈禄骑兵的袭击,十六县被屠戮的老覃人总数不下三万。
樱奇虚的脑子现在全乱了,只是“嗡嗡”声不绝于耳。这是他即位两年以来第一次不知所措,一时间他一念便想到:威水关可千万不能在乱了。
樱奇虚一把把奏报交给了内侍太监,让他立刻抄写一份亲自送到被革职在家留任的另一个堂哥:樱奇瑞那儿去。
内侍太监不敢怠慢,立马便在旁边的长案上抄写了一份,快速出国府送到覃南侯樱奇瑞府上去了。
内侍太监去后,樱奇虚强撑着领子英琦到了黑金铁骑府,而后在黑金铁骑府紧急调出了一千黑金铁骑,而后把这一千黑金铁骑交于了子英琦手中。让他紧急赶往据戎关,机动抗击匈禄轻骑的袭扰。
子英琦感到事态的严重后,顾不得一切,随即便骑上一匹黑魂良马,领着一千黑金铁骑一刻不停的赶往了据戎关。
樱奇虚调出一千黑金铁骑交于子英琦后,便一刻不停的赶到了政事殿,廷议还在继续,然而不同的是廷议之事却是变了。而这时已然到了午时,廷议则是一直到了第二日的午时方才散去,而这期间也多加了一个覃南侯樱奇瑞。
第二日午时,覃南侯樱奇瑞领着一千黑金铁骑出城极速向西赶去。樱奇虚则是一一拜访了几个家奴众多的世家大族,而后这些世家大族的男性下人和奴隶便少了许多。
走在街上吃着包子的鬼谷子师被看着出城向西飞奔而去的黑金铁骑,摇头叹息道:“这国君小子,要是起用我,覃国这危机可是不大的,哎,就是太重面相了,不讲科学,哎!”语罢,他朝着一处墙角偷偷望去。又叹道:“他该是听到我的言语了吧?”
而那墙角处所立之人,正是黑琼。听罢鬼谷子师此语,黑琼一刻不停的朝着国府内飞奔而去。